同時她又一臉疑惑的看向阿九,不明白一個邊陲小鎮的知縣爺是怎麼憑着一塊玉佩認出她是當今公主的呢?
阿九看出了流蘇的疑惑,便道:“父皇早年沉迷書法,練的一手人人誇贊的好字,曆代入朝為官者必過殿試,由帝王親自執筆出題。有一手好字的父皇自愛顯擺,便将那題目寫入黃劄之中,輪流讓人過目。”
而她遞給知縣的玉佩上便刻有父皇字迹的賜詞。
流蘇聽完原由,嘴角微不可聞的抽了抽。
不過一陣無語過後流蘇又滿懷慶幸的說:“好在給公主免了一場牢獄之災。”
“可不至于此………”
阿九似笑非笑的瞅了眼一旁的蕭仃與祁清雪。
祁清雪見阿九看來,眉頭緊皺的扯了扯蕭仃的衣袖,催促着他快走。
可他們走不了了,蕭仃都還來不及開口,房梁之上便憑空出現兩個容貌昳麗的女子。
她們在慕容宸均的引路下來到了這裡,腳尖一沾地便抱拳自我介紹起來。
“江婉芳,江月明。”
然後面向蕭仃點頭示禮:“由于北魏與西狄交好,我們奉師尊之命前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蕭仃本該心懷感激的,可他卻面色陰郁,連勉強維持體面的假笑都無法辦到。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本不該由别派來插手自己内派之事,但請人的是蕭山弟子,如今人到了,他又總不好開口讓人家回去,落了戲耍他人的口實,兩派之間便會無端生出許多事端。
咬碎的牙往肚子裡咽,蕭仃扯着嘴角違心的與二人說着客套話。
與慕容宸均會合,阿九轉身詢問陳知縣:“你們這裡有妖?”
陳知縣歎了口氣,覺得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便請了他們前去家中做客。
蕭仃是要拒絕的,但無奈阿九上趕着除妖,流蘇非得跟着,又有别派弟子在場,他身為蕭山的仙尊,不好表現的漠不關心,隻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公主她好厲害啊!
流蘇看着身後一臉不情願又不得不跟來的蕭仃與祁清雪,雙眼放光一臉崇拜的看着阿九,以至于到了地方都沒有發現。
陳舊的四合院前,幾人停了下來,門環被拍響,不久後便有小斯來開門。
見是自家老爺,小斯恭敬的讓出路來,阿九便被知縣給引了進去。
影壁過後的院内一眼望到頭,簡單的幾株李子樹加上晾衣的衣物外,還放了些品茗時用到的茶幾和墩坐。
阿九幾人來到正堂坐下,上來的丫鬟忙着添茶倒水,阿九也問出了心中一直萦繞的迷惑。
“既是妖孽在邊境作祟為何不上報朝廷?”
若是上報了,她又為何沒嗅到半點風聲?
知縣扯着袖子擦拭了額頭沁出的汗水,在朝為官,有的話是該說的,有的話是不該說的。
一句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可公主既然問出了口,自然是要他一個答複的,知縣左右為難,隻得心虛的别過眼,汕汕的笑着:“此事說來話長………”
他想着此話如今來說,也不算多重要,他若是一筆帶過,阿九也不會再刨根問底,誰知阿九見他沒個後話,便猜出了些名堂。
這事說來話長,可他也沒有長話短說。
阿九明白,既是上面施壓而她又不知曉,那麼這個所謂的上面便是上不及皇權了??
“能上不及天子而暗中向下施壓,看來這事的起因多半與朝中重臣有關!”
阿九的一番話差點驚掉了知縣的下巴,他趕忙起身跪地,誠惶誠恐的說道:“老臣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啊!”
阿九扶他起來,她知道上有老下有小提心吊膽的滋味,畢竟前世她也在害怕,怕自己那一步做的不夠好,會連累親人跟着受罰。
“朝中之事我自會寫信告訴太子,你無需擔心,現在你隻将手上兵力調來協助我便是!“
前一刻還提心吊膽的知縣頓時松了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将府上現有的衙役都叫了過來,讓他們從今日起聽從阿九調令。
目睹一切的祁清雪在一旁緊握拳頭,暗暗使力。
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祁清雪自認不算愚笨,在高濯也偶爾涉及政要,可在目睹了對手洞察一切的能力後,她竟然生出一絲恐慌來。
可轉眼又在想到什麼後逐漸面露不屑。
她再聰明又如何?她才是天選之女!
拓跋闳告訴她,她未來注定與魔神相愛,拯救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