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沒有說話,很顯然是默認了,阿九卻暴跳如雷起來:“騷狐狸,你有毛病是不是?”
她指着已經被震驚的一臉呆滞的慕容宸均,咬牙切齒道:“既然他是你相中的男人,為何你要用咒術操控着我們做出這種不恥的事來?”
比起阿九的氣急敗壞,女妖倒是理直氣壯,說的一臉慷慨大方:“我拿了你的身體,你幫我承受痛苦,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的,所以就先讓你快活快活,算是補償。”
阿九:“………”
她好想報官,有沒有人來管管這個瘋婆子。
阿九氣的面容扭曲:“我謝謝你如此通情達理!”
那女妖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聽不懂她話裡的惡意,竟然擺了擺手道:“不客氣。”
她說完怪笑的向阿九抓來:“我的好處你既然已經收了,那麼就将身體交出來吧!”
阿九一驚,面對女妖挾着洶湧妖氣撲來的利爪,擡起手臂擋着面,認慫的将自己縮成一團。
慕容宸均見阿九有危險,正欲擋身在前,卻見女妖突然停下了動作,直愣愣的盯着阿九的手腕。
“血玉連環?”
她怵的聲線發顫,恇怯不前,本因殺意而染上幽寒的眸裡流露出些許同情。
因應激而做出的劇烈反應,玉環搖晃時溫潤的觸感還在摩擦着阿九的手腕。
見她不說話,女妖又問:“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比起方才的狠戾,這一刻她又恢複了那起初叙事般惙膽傷悴的口吻:“你不說也罷。”
血玉連環這種奪運的上古大兇之物,有些修行年頭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它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阿九的手中,阿九自然也不會閑的沒事将它戴進去。
她千年不成仙,便可想象的到一個凡人要修煉多少世才能成佛。
女妖清楚,這是一個比她還要可憐的人。
“算了……”
女妖看着阿九,同病相憐讓她于心不忍,于是她說:“你走吧。”
明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可阿九卻被這句輕飄飄的話碰蕩了如死水般的心弦,某種苦澀的滋味在心裡化開,蔓延自身體的每個角落,竟讓她生出了一絲感動來。
阿九突然大笑了起來,女妖先是錯愕,最後也跟着笑了起來。
一旁的慕容宸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用十分怪異的眼神來回掃視着這一妖一人。
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個世道真是不公啊,明明我們都那麼努力的活出個人樣來,最後卻都在為他人做嫁衣。
女妖笑着笑着便哭了,淚水打濕了眼眶,為阿九與慕容宸均指了出口便背過身去:“我就當從未見過你們,你們也當從未遇見過我。”
“那那些女子怎麼辦?”
阿九不肯離去:“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害人又害己。
女妖側過頭來,神色玩味:“你還真讓我難以理解,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去擔心别人?”
阿九沒有說話,她本可以走了,可行善萬萬年,早已是刻在骨子裡的下意識行為,讓她毫無心裡負擔的自個逃生去,她确實一時半會難以辦到。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最好也要有個度。”
女妖見阿九不為所動,似沒有要妥協的迹象,心裡忍不住生惱:“我也想健康的活着,能有什麼錯?你非要抓着我不放,讓我妥協,為何不将那魔頭找出來解了我身上的咒?”
阿九的眼眸瞬間一亮,她猛然擡頭直視女妖的眼睛:“那麼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在解咒之前,莫要殺生?”
女妖唇吻翕辟欲言又止間被阿九的天真逗樂了,她知曉她做不到,但還是說道:“若是你能做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