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公主………”
她抽噎着說:“我不想瞞着你的,隻是流蘇不想讓公主牽扯其中,好将蕭山的怒火蔓延到北魏。”
阿九歎了口氣,這才轉身責備她:“你糊塗啊,從皇城到西淮,我不是一直都被卷入其中嗎?”
流蘇瞪大了眼,眼眶裡的淚珠欲落不落,語氣裡帶着強烈的不安:“什麼……什麼意思?”
阿九沒有說話,反是一道清麗的聲音随後響起:“你為了救你的師傅将你的公主推向死路啦!”
蓄在眼角的淚水瞬間決堤,視線模糊間,流蘇擡眼向說話的人看去。
依然是那身灼灼紅衣,隻是這次身邊還站着一位玄衣女子,女子斜眉入鬓,一雙瞳眸透着詭異而魅惑的深紫色,不是入了魔的歸鴻仙子,還能有誰?
也不知這一妖一魔,是何時站在院中的,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怎麼還陰魂不散呢?
誤以為顧長莺該未死心得阿九眼神微眯,與流蘇的大受打擊不同,她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将生死看的很淡,還有一副不服就幹的架勢!
不管顧長莺搬來多少援軍,該丟的節操絕對不能丢!
讓她去勾引慕容宸均,還不如讓她去死!
“你們又想做什麼?”
顧長莺還未說話,便見流蘇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孤身擋在了阿九面前,視死如歸道:“我不會允許你們傷害公主的!”
顧長莺一臉無語的看去一旁的歸鴻仙子:“你不管管?”
歸鴻聞言皺了皺眉頭,她孤身向阿九逼近。
流蘇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似乎又要湧了出來,她咬了咬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傷心的情緒,手指緊握着劍柄,铮的一聲拔出劍來,指着對她有救命之恩的師傅。
即便此舉決裂的意圖不言而喻,但看着師傅冷漠的眉眼沒有半分情緒,流蘇還是難以接受的搖頭,連淚水順着臉頰悄然而下都未曾察覺。
“我不該信你的,你這個大騙子!”
流蘇哽咽的收了聲,一臉不服氣的瞪着她,眼神裡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即便如今,以她的修為,連師傅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可是卻從未動搖過再次為阿九赴死的決心。
在流蘇快速思索的瞬間,原本一步步向着阿九靠近的歸鴻,卻突然一個閃身上前,打掉了流蘇的劍,在流蘇大驚着正要有下一步動作時,芊芊手指一戳對方的腦門,不費吹灰之力的将她推到一邊涼快去。
“公主殿下,你也是這麼覺得嗎?”
被推到一邊去,好不容易才控制好身體平衡沒有摔倒在地的流蘇正要撲回去,便見自己的師傅越過阿九的身邊,在一旁四四方方的石桌前坐下。
她皺着眉一臉疑惑時,歸鴻又開了口:“放心,我不是來找你公主的麻煩的!”
她指了指流蘇:“我們是來找你的?”
阿九微側着頭,收斂了刺人的鋒芒,似乎在等待下文。
流蘇指了指自己,與阿九對視了眼,迷茫的問道:“我??”
歸鴻點了點頭:“時間不多了,你得将你身體裡的靈魂交出來!”
流蘇的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她立即擺開防禦的架勢道:“你們想也别想!”
一旁的顧長莺差點被她氣死:“你不交出她又能怎的?你還能護的了她?”
流蘇聞言支支吾吾起來:“可是……可是她告訴我,不想跟你們走!!”
“你……”
顧長莺剛想發火,就被阿九打斷:“什麼意思???”
歸鴻與顧長莺對視一眼,她們想了想覺得既然是阿九的人,她便因該有知情權,便示意流蘇将一切告訴她。
流蘇剛要開口,似乎又受到了誰的勸阻,閉上了嘴,一臉為難的看着她們。
顧長莺氣極,直給歸鴻使眼色,歸鴻隻能發話:“你不說,那就我說了??”
“不用!!!”
流蘇立馬制止,天知道她幹了一件多麼混賬的事,若是由自己來說,還能私心的給自己辯駁幾句,要是由師傅來說,她如此罪惡滔天,與畜牲便無異了。
于是流蘇隻好開口道:“事情要從祁清雪失蹤的那天夜裡說起,蕭仃找她前腳離開了府邸,後腳跟出去的我便和江仙友撞見。我以為是祁清雪故意為之,想引出師傅并激怒于她,給仙尊一個斬殺師傅的理由,于是便跟着江仙友一起追了出去。”
“如公主你所說,祁清雪一開始便在師傅的身上下了高濯靈術千裡追蹤咒,故而她比我們先一步找到師傅的同時也給我們留下了蛛絲馬迹。“
可是………
流蘇快速的撇了眼歸鴻仙子,如今再回想那一幕,隻覺越發寒心。
于是話還未說出個所以然來,她便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問題出就出在太巧了不是嗎?攻擊祁清雪的那一幕偏毫不差的落在我們幾人的眼底,到底是她去尋找師傅設下的局,還是說是師傅在原地刻意等我而設下的局呢?”
都怪那時的她太單純,猜不透人心。
她說的委屈極了:“祁清雪正為達到目而開心雀躍,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師傅與她一樣,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狡詐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