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勾一引,交錯的輕喘聲。談靈前半段完全僵硬,任由對方厮磨深入。出走的腦子回來了,他掙紮着要推開,段雲朗緊扣住他的後頸,忽然張開口咬住談靈嘴唇,牙尖狠厲,馬上出血。
“嗯!”
強烈的刺激和痛感直頂腦門,談靈心跳得極快,心口微澀發軟,掙紮的動作頓住,手不自覺緊攥住段雲朗的衣領。
滋滋觸電的感覺,談靈瞪大雙眼,被壓在桌上的手指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口腔,他難受得蹙眉。段雲朗睜眼,輕舔了下他嘴唇上的傷口,緩緩分開,神色清冷,定定地看着談靈。
談靈一臉發怔,唇色鮮豔,攥緊段雲朗衣領的手慢慢松了力氣。
段雲朗低頭看了下自己被抓得皺巴巴的衣裳,鉗制住談靈的那隻手也放開了。
“好了。”段雲朗手指再次輕放在談靈手腕處,以靈力探尋,談靈身體裡最後殘存的一點妖邪之物都被清理幹淨了,“潛藏在心脈處的妖魂不好引,需要更大的刺激才行。”
談靈放在房裡的話本,段雲朗這幾日翻了翻,有些過于刺激的方式并不适合,他取了個折中的,不會太冒險。
圖..畫得很細,學起來并不困難...
談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手腕上有一大塊被抓紅了,段雲朗方才攥得很緊,到現在還有些酸軟的感覺。
——他說什麼來着,刺激...刺激誰?我嗎?
段雲朗看他嘴唇還往外冒血,拿出手帕輕貼住他的唇,“很痛嗎?”
談靈順手按住手帕,恍惚回道:“還行。”
段雲朗眸子微轉,一臉若有所思。
他心裡很困惑,猜不透談靈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那幾個弟子方才抓着談靈說的話,他一字不落都聽到了。
默然半響,段雲朗輕聲道:“你的命是我救的。”
談靈一怔,腦子有些發麻,表情麻木道:“哦,謝..謝謝。”
段雲朗不是很滿意道:“嘴上說感謝,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談靈擡眸盯着他,把染了血的手帕放在桌上,質問道:“非得如此不可嗎?做之前你應該和我知會一聲啊。”
段雲朗清楚看到他眼裡的怒意,實在不懂這個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
“親一下,”段雲朗一頓,臉色微冷,“又不會怎麼樣...”
談靈臉上怒色更濃,欲反駁,段雲朗接着道:“...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談靈語塞。
段雲朗原本以為,談靈會因為他聲名大噪而高興,會覺得有他做倚靠從此可以高枕無憂。
他已經不是段家那個人人厭棄的私生子,是如今仙門各派争先讨好的天才劍修,現在人人都喜歡他,都想要他,可談靈偏偏在這個時候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他不是不懂,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段雲朗如墜冰窖。他置身于混沌的黑暗當中,好不容易尋到一片光。可這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自由灑脫,可以給你的東西,一樣可以毫不猶豫就奪走。
段雲朗和談靈這場婚約的協定,是談家需要他的庇護,而他需要聽從段兆文的指示,維系兩派關系。
如今段兆文已死,仙門局勢大變,二人的協定随時都可以廢除。
以段雲朗如今的地位,談靈巴結讨好還來不及,可段雲朗卻從談靈的各種表現察覺出,談靈想和他保持距離,甚至...已經不想維系這場隻有名分的婚事。
段雲朗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對一個人産生了難以解釋的憤怒。
“話本我看了,很有意思。”
段雲朗壓着火,語氣溫和。
談靈猛地擡頭,神情訝異道:“難怪我那幾本書不見了,原來是你拿的。”
段雲朗眼神奇怪地看着他,話鋒一轉:“談靈,溫錦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聞言,談靈挺直身體,心裡有些發毛。
段雲朗眼裡一片冷意,談靈道:“他們胡說八道的話,你也信。”
談靈不得已賠笑臉,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段雲朗不太對勁了。
段雲朗嘴角微微揚起,問道:“你和我成婚,是為了什麼?”
談靈沉思片刻,老實道:“為了..青雲門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