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喬樂沒打算重新捏造一個不存在的人,有時候他自己都不記得說過的謊言,太多了,多到有些分不清。
反正男人也見過溫柯,倒不如實話實說,還能避免一些麻煩。
“他沒有朋友親人嗎?人緣再差也不至于吧。”
齊在風絲毫不留情面,他原本對溫柯印象不深,現在看來就是個會裝可憐的小白臉。
不知何時,喬樂已經穿好衣服,他轉過身,似笑非笑道:“是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齊哥那樣人緣好,所以我隻能出于人道主義去慰問一下咯。”
“齊哥,我想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喬樂用臉蹭了蹭男人赤裸的上身,雪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像個琉璃燈盞,微涼的觸感令男人着迷。
哪怕再不爽,齊在風也沒有做出阻撓他的事。
畢竟喬樂确實聽話,若是換個人巴不得天天拉他炒作,故意透露行程給狗仔,可男孩卻什麼也沒做,甚至他的朋友親人都不知道。
“我送你去吧,告訴我他家地址。”
喬樂微微睜大雙眼,嘴角抽了抽,“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百般推脫之下,齊在風總算是沒有堅持送他,可就在喬樂離開沒多久,他便開着自己的車跟在後面。
有時候不止女人的直覺準,隻要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嫉妒會灌溉其生根發芽。
齊在風坐在車上,與喬樂的出租車距離很近,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頃刻間,一場預料之外的大雨将至,模糊了車窗外的視線,再次回頭,前面的車已經消失不見了。
——
突如其來的大雨把睡夢中的溫柯吵醒,心情有點煩躁,本就頭痛欲裂,噼裡啪啦的雨滴砸向窗戶,更是令他難以入睡。
他翻身下床,走到陽台前面的躺椅前,不禁回想起前幾周的一個下午,喬樂就躺在上面,毯子隻蓋住肚子,小腿裸.露在外,渾身散發着熟透的花果味,像是皮肉裡透出,深入骨髓的。
溫柯自顧自躺了上去,上面早就沒有了男孩的味道。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念喬樂,想念他縮在自己臂彎,想念他調皮搗亂,甚至還想念他做的粥。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更加感性脆弱,他想,應該隻是疾病造成的癔症吧。
“叮咚”
門鈴聲蓦地響起,溫柯皺了皺眉,他以為又是自己的助理,大晚上竟然還來按門鈴。
“回去吧,我沒事。”
他不太想見人,哪怕是自己的發小,或是父母什麼的。
沙啞的嗓音不同于平日裡情歌王子的聲調,反而像紅酒粘在玻璃酒杯時的黏膩感,是性感的。
“這樣嘛,那我先回去了?”
清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溫柯以為是他太想念喬樂,以至于出現了幻覺,可他的腳卻比腦子反應快,快步走到門口。
門一打開,身上微微潮濕的男孩,一雙眼眸如同雨夜被打濕的蝴蝶,迷離誘人,勾起的唇角像想幹壞事的貓咪,狡黠而又無辜。
溫柯将他緊緊摟入懷裡,額頭還有點燙,貼着那修長的頸脖,涼涼的,讓他不自覺蹭了蹭。
“你怎麼來了?”
“生病了也不告訴我,還問我怎麼來了。”
喬樂并不打算出賣助理,哪怕根本瞞不住。
溫柯啞言,他隻是貪婪地汲取喬樂的氣味,迷戀地撫摸着男孩的頭發,直到感受到男孩渾身顫了顫,他才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淋濕了?快去換套衣服。”
喬樂被趕去衣帽間,這裡有他穿過的衣服,原本看見溫柯寬大的睡衣計上心頭,試圖挑逗根本毫無招架之力的病患,可他回頭望向全身鏡,發現自己背後都是印子,隻能作罷。
兩個人相擁而眠,溫柯問他明天有沒有工作,喬樂點點頭,“有,所以早點睡吧,我明天還得趕回去呢。”
其實他根本沒有工作,後面的劇情和他無關,而他則要準備一點東西,與沈若玉一塊深入敵情。
溫柯本就愧疚的心更是無法自拔,他往喬樂的賬戶打了五十萬,就當是給他的精神補償,伸手将喬樂抱入懷中,下意識想伸進男孩的衣擺,他眼尖,看到後頸處有個紅印。
“這是什麼?”
喬樂錯愕,心道該不會是吻痕什麼的吧,于是立馬抓了抓,故作很癢,“應該是蚊子咬的。”
“你都不知道我們劇組那蚊子有多少。”
劇組靠山,蚊蟲多都是常事,溫柯沒有深思,很快那處就被一片绯紅所掩蓋。
隔天一大早,喬樂換了套衣服便離開,其實系統不太理解,他大老遠跑過來一趟有什麼用。
喬樂走進溫柯的車庫,畢竟金主都說了自己可以随便開他的車,喬樂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走到最邊上的一輛車,其實款式并不新,反而有點土氣,像是十幾年前的樣式。
【喬樂:看到這輛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