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青竹不知是吃壞了東西還是生了何疾病,如今在房裡上吐下瀉,臉都青了。”
柳書荷一聽,吓得拔腿便往士舍走。
“為何會這樣?之前有征兆嗎?”
那婢女搖頭:“奴婢亦不清楚,我見她形情可怖,就先來找您了。”
柳書荷心急如焚,壓根沒注意到這婢女她其實眼生得很,之前從未見過。
二人一前一後疾行,在穿過一條小徑時,變故陡生!
隻見旁邊草叢裡突然竄出一蒙面男子,他從柳書荷背後閃現,舉着一根木棒,狠狠敲向她的後腦。
柳書荷聽見聲音轉過來,吓得驚聲尖叫:“啊——”
眼看木棒便要落到她頭上,突然從天而降一個高大身影,他一腳将蒙面男人踹出去老遠!
柳書荷定睛一看,難掩激動:“世子!”
蕭沉朝她淡淡點頭。
蒙面男人見事情敗露,轉身便逃,蕭沉剛追出去幾步,又聽得身後柳書荷慘叫一聲!
他一回頭,心中大駭。
隻見那婢女不知何時竟掏出一把匕首,直朝柳書荷面門刺來!柳書荷本能地舉起手臂格擋,匕首直直刺進她手心裡!
蕭沉動怒,上前一掌擊退那婢女。婢女機靈地不再糾纏,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蕭沉欲追,又擔心柳書荷再次遇襲,隻好回到她身邊。
“我帶你去醫署。”
範嘉年買通了禮官,本意是讓自己好好表現,拿到甲等。可當沈晏珠的評級出來後,她再也不能心平氣和地自信展示了。
她滿心滿眼都是嫉恨,沈晏珠的甲等成了她心裡的一顆刺,刺得她禮節中頻頻出點小錯誤,越急越出錯。
最後竟隻拿了乙等。
她紅着眼出來,看着沈晏珠的眼滿是不甘,仿佛要吃了她。沈晏珠眨眨眼,故作關心地問:“如何?沒有表現好嗎?”
“你……”範嘉年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臉。
忽然,一名婢女腳步匆匆地上前,對沈晏珠行禮後道:“沈小姐,世子托奴婢給您帶話。說柳小姐遇襲,掌心受了刀傷,如今在醫署上藥,大夫囑咐說,得休養些時日,怕是無法參加樂藝的比試了。”
“什麼?”沈晏珠大驚失色,失聲叫了出來。
範嘉年頓時消氣了,她垂下眼,掩住眸中厲色。
“怎麼回事?”裡頭隐隐聽見隻字片語的趙拓趕忙出來詢問。
沈晏珠早已急紅了眼,見到趙拓,下意識地将他當做柳書荷未來的夫君。她朝他求助道:“書荷被人暗算,如今在藥署。”
趙拓心中一沉,顧不得其他人在場,對那傳話的婢女道:“藥署在何處?速速帶路。”
“是。”婢女領命,轉身便走。
範嘉年瞧着趙拓慌張的神色,心中恨恨。那日賞花宴,終究是讓柳書荷入了他的眼!
沈晏珠也想擡腳過去,趙拓攔住她:“我去便是,你留下來比試。”
沈晏珠茫然:“我?我如何比?”
有外人在,趙拓也不便與她多說,隻留下一句“樂藝不是隻比琴技”,便随那婢女匆匆離去。
禮藝比完,公布排名,沈晏珠位列第一,範嘉年卻隻第三。
沈晏珠高興不起來,樂藝馬上開始,這一項本是柳書荷的長項,有她在,奪得第一如囊中取物。
唐夢筱本就是柳書荷最強勁的對手,如今她不在,唐夢筱拿第一是毋庸置疑了。
樂藝依然在聽雲台比試。隻是樂不比禮,不擔心學子想方設法作弊,此時聽雲台的簾子盡數拆去。如此一來,等學子們在聽雲台上演奏時,上上下下的聽衆皆能一飽耳福。
沈晏珠站在候場的廊下焦急地踱來踱去。
她身邊的學子們抱的抱琴,拿的拿筝,還有手持長笛,或手持洞箫的。
嗯?長笛?洞箫?
沈晏珠終于明白過來,趙拓告訴他“樂藝不是隻比琴技”是何意了!
原來隻要是樂器便可以?
沈晏珠眼裡迸發出璀璨的亮光,她也會樂器啊!
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