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盛也愁道:“是啊,這樣必定一無所獲。”
“那我們去看看?” 莫忘也看眼司空夜行。
衆人循聲趕到,發現一處巨大的獸骨葬坑,幾隻六階獸正與數十名修士纏鬥,而坑邊有兩名獸人忙着兩邊勸說:“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啊,别動手。”
看着族人不敵,又目眦欲裂對着各宗門弟子怒吼連連:“誰敢傷他們,我滅你全家。”
林長樂忍不住輕笑出聲,又觀察下四周,道:“這坑似乎是他們的祖葬坑。”
莫忘興奮得兩眼發亮:“那是六階靈智龇牙獸,啧啧,這回真是來對了。”
“看這些服飾,五宗皆有人在此。”
吳盛感歎:“龇牙獸五行皆和,重于力,若融煉其骨牙入本命靈器,必将靈器威力大增,可惜五宗弟子皆在此,我們沒有機會。”
莫忘也眼饞道:“高階獸骨可煉器,可入藥,值不少錢。”
林長樂卻不由得奇怪,“這些六階獸骨雖珍貴,可并不值得五宗如此興師動衆的争搶。”
莫忘解釋道:“靈獸隻要不自爆獸元,死後獸元會化為晶石,靈智獸的高階晶石是各宗眼饞之物,想來這葬坑裡數量不少。”
林長樂仍覺得古怪,為何青玄七子也在此。
這時,司空夜行的目光卻落在葬坑深處,低聲道:“葬坑下,有洞府。”
洞府?幾人面色驚訝,随後陣陣惋惜。
“能引來五宗齊聚,至少是道聖的洞府遺迹,我們就别想了,若是能拿得根獸骨,已是不錯。” 莫忘道。
林長樂轉頭問司空夜行:“哥哥覺得如何?”
司空夜行淡然,“并非沒有機會。”
那幾人一聽,面色大喜,連忙追問道:“道友可是有辦法?”
司空夜行擡手向那葬坑一指,淡聲吐出一字:“偷。”
衆人:“……”
林長樂沒料到司空夜行竟能如此面色正經地吐出一個‘偷’字,掩唇輕笑了聲,“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入山規定仙門不可虐殺靈獸,這些人定會被纏鬥得脫不開身,再者,他們志在洞府,一時半夥兒未必會将那些獸骨放在心上,我們若動作利落,偷了便溜,他們應無暇顧及。”
吳盛沉吟片刻,贊同道:“的确是唯一的法子,隻是五宗将此處圍得水洩不通,不知該如何下手?”
林長樂指了指四周,語氣笃定:“此地共有十一隻靈獸守護,東燕洛英宗的法陣精妙,南簏有青玄七子,北阙的玉清宗人數最多,唯獨西涼蒼離宗,雖也人多勢衆,卻配合紊亂,對付兩隻靈獸明顯力不從心,從西涼下手,最為穩妥。”
這小丫頭年歲不大倒是觀察入微心思細膩,莫忘點頭應和:“小友說得不錯,那便從蒼離宗那處下手。”
幾人小心翼翼地繞到蒼離宗後方,隐匿氣息,潛伏觀察。
“洞府快被破開了。”司空夜行道。
林長樂目光炯炯觀察着,“破門之際五宗弟子都會全力搶入,那便是我們的好時機,稍縱即逝,你們拿着便跑,在五宗虎爪下搶食,稍作停留便是死,切記不可貪。”
司空夜行垂眸看了她一眼。
莫忘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敬佩,不過凡修的丫頭片子,言語氣度卻有大家風範。
“你們不去?”她問。
司空夜行幹脆果斷道:“不。”
林長樂一愣,偷偷拉了下他的衣衫。
“?”司空夜行側頭看她。
林長樂湊過去傳音道:“哥哥,咱們得像個普通人一樣尋寶,若無欲無求,隻怕招人猜忌,況且拿回去給宗裡其它人也是好的。”
司空夜行沉默了下,嗯了聲。
莫忘若有所思,他們就在旁側,卻聽不清他們的話語,這樣的傳音靈力……
林長樂轉頭笑道:“當然去。”随後,她低頭戳了戳趴在懷裡打盹的嗷嗚,小聲嘟囔道:“晚膳加肉。”嗷嗚耳朵一抖,嗷嗷叫了兩聲,顯然信心滿滿。
他們守在外圍等待時機,很快,五宗弟子合力轟開了洞府入口,除了牽制靈獸的弟子,其餘全飛身朝洞府躍入,林長樂目光一亮,低聲喝道:“就是現在。”
四人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蒼離宗的修士正與靈獸苦戰,見有人靠近,根本無力阻攔,四人手一揮靈力翻卷便取走數根收入納戒,迅速旋身後撤。
蒼離宗畢竟是五大宗門之一,反應極快,眨眼間便有數道劍光破空而至。
不遠處的司空夜行眼神微沉,袖袍一振,驟然揮劍,一道淩厲劍氣橫空而出,竟将兩名逼近的蒼離宗弟子硬生生震退。
未及落地,他身形一掠,長臂一伸,毫不客氣地從後将林長樂的腰一把攬住,帶她禦空而行,疾若流星。
林長樂被人從後粗暴的拎到懷中,身子一輕便如離弦之箭騰空而起,疾風撲面,長發散亂,衣袂翻飛,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她在亂風中低聲嘀咕了一句:“總覺得,在哥哥眼裡,我就是個順手拎走的麻袋。”
“什麼麻袋?”頭頂上方低沉的聲音響起。
林長樂回頭眯眼一笑,“下次給嗷嗚個麻袋,不然他真的隻會銜一顆回來。”
嗷嗚拿小爪子拍拍她,表達不滿。
衆人飛遁片刻,莫忘忽然想道什麼,急道:“你怎麼沒去拿……”
話音未落,她便瞧見林長樂縮在她家烏奴懷裡,一手抱着那小獸,一手捏着個綠色獸晶石正打量。
莫忘心下驚訝,他們何時去拿的?她完全沒看到,況且獸晶石都沉在坑底,他們一息間是如何拿到的?
遠遠脫離了追擊範圍幾人才停下,林長樂一落地便咯咯笑起來,“真痛快,沒想到偷東西竟這般刺激。”
司空夜行見她這般開心,不由得也心情輕松下來。
吳盛等人向兩人一行禮,感激道:“多謝兩位道友,這趟總算沒有白跑。”
可他們的目光卻不經意的掃過林長樂手中的綠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