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說消息怎麼沒發出去,他還以為網那麼差呢。
……
奚緣這一覺睡得很好,她白日裡睡得多,晚上也歇得早,理所應當的,她醒來時天還沒怎麼亮。
這個時候還是比較冷的,奚緣幸福地地把手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當即被凍得一哆嗦,于是不幸福但很迅速地把手縮回了被窩裡。
好暖和,又迅速地幸福了。
她翻了個身,給自己挪了個位置,正好面向窗戶,打算通過并不透明的窗紙欣賞日出。
她當然知道這樣子看不清楚啦,但是橘紅色的光透進來,一點點把房間染成很暖和的顔色也不錯啊,再說了被窩外面真的很冷。
意思是她不是很想親自下床開窗。
奚緣忽然聽到輕微的“咄咄”聲,像鳥啄木,但這個點真的有那麼勤奮的鳥兒嗎,蟲子都沒起床吧。
這麼想着,她往聲音源頭望去,隻見屏風後的書桌上點着一盞小燈,映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也許是聽到床邊的動靜,那人影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朝她這邊望來。
變、變态?
他好像在看書耶,難道真的是啥也不幹潛進來就為偷書的變态?
奚緣倒吸一口涼氣,果不其然,被凍了一下。
天殺的倒春寒,要把她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凍死嗎!
她被吸進來的寒氣嗆得直咳,這下裝睡的路也被堵死了,好在那人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放下書走過來。
更好的是,奚緣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是她熬完夜還神采奕奕的師父。
奚緣被她師父裹在被子裡整個端到書桌前,才發現這人根本沒在看書,他是在記小本本,桌上攤開的本子裡赫然寫着幾條關于于家的信息。
第一條是于家的發家路,很簡短,隻寫了太上宗宗主異常忍讓他們。
不是器重,是忍讓,兩者中的門道差得大着呢。
第二條是于家人的異樣,說他們很容易出大器晚成之輩,他們家的老祖當年壽元将盡都未突破大乘,現在也渡劫了,而據說他們的少族長五歲之前靈根悟性也是平平。
第三條是于家自己放出的消息,他們要為正式确立少族長舉辦一場宴會。
猜猜是誰沒有接到邀請!
整個歸一宗都沒有!
奚緣仰頭看她師父:“你的仇人?”
不然怎麼他們連救世英雄都不請,如果真是有仇的話,奚緣覺得自己作為鹹魚被對方針對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條菜菜的鹹魚誰會沒事踢一腳啊,但如果是仇人家曬的鹹魚,那不得偷偷塗上毒藥?
“沒有,”奚風遠說,“我沒有仇人的,隻有仇鬼。”
“他們心虛了。”奚風遠繼續用指尖敲桌面,木質的家具發出沉悶的聲音。
有點吵,奚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也許有什麼特别原因吧,她就問:“你敲這個會讓你思路清晰嗎?”
“不會啊,”奚風遠笑起來,帶着些許得意,“你不覺得很帥嗎?”
“……”
她五歲都不覺得這個動作帥啊!她師父心理年齡比她還小嗎!
奚緣決定去跟心裡稍微成熟的人玩:“再見,我去找師姐了。”
如果還在戒嚴師姐就能和她玩一整天啦!
奚風遠看了眼玻璃紙,無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戒嚴結束了。”
言外之意是别打擾你師姐上學。
“我就去,我要和師姐上學!”奚緣反骨也上來了,試圖掙紮。
“行吧,”奚風遠說着把裹成球的徒弟抱起來,“我給你送過去。”
“對了,”他又想起來一件事,“昨天你吃的草叫黃泉忘憂,據說吃下去的人步入黃泉後會忘記前世。”
奚緣一驚,前世……陳籁是知道了什麼嗎?
就聽到奚風遠接着說:“實際上隻是炒作的概念罷了,它唯一的作用是安神,哦,吃起來還脆脆的,大概陳籁打算喂兔子吧。”
奚緣:……
奚緣沉默一會,才問:“你怎麼知道的。”
奚風遠毫不心虛:“因為這個概念是我炒作的啊,反正人都死了誰管他在黃泉裡記得什麼。”
有的人即将痛下殺手了突然于心不安,就需要一個心理安慰,可不就讓他鑽到空子了。
奚緣想起師父當時的表現,簡直無力吐槽:“那你昨天是逗我玩嗎?”
故意說自己不認得?她師父演技這麼好?那得騙了她多少次了啊!
奚緣暗自提高了警惕。
“唉,那倒沒有,”奚風遠發出奸商的聲音,“炒作的東西太多了,一時之間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