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星驕傲地點頭:“師妹!”
“不,”衛重說,“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的師妹。”
這可是他的親師妹啊,他師叔的徒弟,他師姨的女兒,親得不能再親了。
不得不說,他徒弟眼神是真好,一抓抓了個最重量級的,差點把他們本來就凋零的師門搞得支離破碎。
衛重先把奚緣嘴裡的小把戲清除了,也沒忘囑咐徒弟:“你去跟她師姐說一聲,說不定找急了。”
冷如星也知道好不容易相中的師妹做不得她的師妹了,隻能拿着師父給的定位去找人家師姐道歉。
隻是感覺哪裡不太對。
冷如星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奚緣則被衛重放在桌子上,書桌是木質的,有點硬,她坐得不太舒服,就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墊一下,桌上當然是沒有這種東西的,最後就演變成了尋寶遊戲。
她找到了壓在書上的一塊玉佩,奚緣剛碰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被攔下了,衛重用兩指按住玉佩,聲音帶着懷念:“這個可不能玩啊,這是他們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了。”
奚緣就老實地收回了手,隻是在旁邊觀察。
她這麼一下,倒是勾起了衛重的記憶,他苦笑一聲:“當年師姐的孩子要是活下來,說不定也有你這麼可愛。”
奚緣頭也沒擡:“嗯,活下來了。”
衛重一怔,正要追問,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話語,他隻能坐回去,沉聲道:“進來。”
進門的是一個和他關系頗近的掌事,她面帶焦急,話都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下去了,有些忌憚地掃了一眼奚緣的方向。
“沒事,”衛重捂住奚緣的耳朵,開了個玩笑,“聽不到的。”
奚緣配合地點頭。
掌事:“……”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這兩個幼稚鬼說什麼,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終于開口:“我徒弟外出招生時,見到了和你這個一樣的玉佩。”
衛重瞳孔地震,他猛地站起來。
然後把奚緣也提起來了。
好沒禮貌啊!!感到冒犯的奚緣當即拳打腳踢在他手裡表演了個全武行。
雖然很不應該,但掌事真的是捂住了臉笑出聲,是關心則亂還是真的弱智她自有分辨。
正好這時候冷如星也回來了,她終于想起了哪裡不對:“師父,你讓我去跟奚吾道歉的時候,怎麼沒把人家師妹給我帶回去啊。”
那當然是忘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衛重把氣鼓鼓的師妹塞到徒弟懷裡:“你不是想去戒律堂看熱鬧麼,帶着她去。”
他快步越過屋裡的幾人,徒留一頭霧水的冷如星在後面追問:“那你去哪——”
“我出去一趟。”
掌事摸了摸少宗主的腦袋,想到什麼,又歎了口氣,最後拔腿往外跑試圖追上宗主的身影:“你知道路嗎你就出去一趟!”
看來是在歎息宗主的智商。
……
冷如星把奚緣舉起來,兩人面對面,她猶疑着小聲開口:“師姑?”
奚緣:“嘻嘻。”
冷如星眨眨眼,又把奚緣抱在懷裡,嘟囔道:“不行不行,太奇怪了,還是叫你師妹吧,大不了我和師父各論各的。”
痛失長輩身份的奚緣:不嘻嘻。
“好了師妹,我們一起去戒律堂看熱鬧吧,聽說抓了個天才弟子哦!”冷如星是一個很有危機感的少宗主,她平等地記得宗門每一個天賦過人的弟子,像什麼陳浮啦,沈惜恒啦,沈微啦,等等等等,還有被抓的那個。
連他們擅長什麼她都調查得都一清二楚,比如陳浮禦獸,契約了一位大乘期的白狼王……
她晃晃腦袋,把别的思緒甩出腦子,她在想什麼呢,這些人可威脅不到她少宗主的位置。
冷如星和懷裡的看着并不開心的奚緣貼了貼臉:“所以還是想要一個乖乖的師妹呀,我可以保護她的。”
也希望她隻被我保護,不會生起别的心思。
可惜事與願違了。
奚緣心說,看她宗主師兄焦急的樣子,不出意外的話前世歸一宗打得熱火朝天的,持續了十幾年的真假千金奪位戰又将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