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冷如星小聲但堅決地回複,“我師父就沒發現過。”
你師父什麼修為我師父什麼修為啊!奚緣剛要反駁,就感受到一小股風拂面而來,下一秒眼前一白,原來是她師父的兔毛大氅從上方蓋了下來,正好罩住兩人的視線。
奚緣撲騰了兩下,突然感覺身體懸空,她轉而去扒拉大氅,終于探出頭來——哦,已經被師父抱着走出審訊室了。
“小孩子不可以看,”奚風遠合上門,“想知道可以問我啊。”
奚緣就乖巧地窩在師父懷裡,并就自己疑惑的地方提出問題:“怎麼知道是他的呀?”
“你師叔嗅覺很好,打個照面就能知道一個人一輩子見到的所有人,”奚風遠說,“哪怕是在夢裡見過,也會染上魔族的氣味,我就讓他幫忙查了一遍歸一宗所有人。”
方澄不是魔族,也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魔族,探查的法器當然查不出什麼異常,但誰能想到奚風遠還有這種朋友呢?
隻是工作量會比較大而已,要一個個看過去。
人沒有這種嗅覺的吧,奚緣湊近師父的耳朵,小小聲問:“是狗妖麼?”
後面的冷如星恨不得踮起腳尖聽,師妹怎麼回事,怎麼說起悄悄話了,有什麼是她這個少宗主不能知道的嗎!
“如果是就好了,”奚風遠不覺得是什麼不能讨論的話題,他歎氣,“我倒希望他有那種忠厚老實任勞任怨的品格。”
奚緣不是很認同:“也不是所有的狗都這樣呀。”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每個狗妖自然也是與衆不同的呀。
“确實,”冷如星接茬,“正如不是所有兔子都一天到晚隻知道吃和睡覺的。”
今天也是對同門了如指掌的少宗主!
……
入夜。
奚風遠照例拿了劍擱在桌面上給徒弟玩。
“所以什麼都沒搜出來啊?”奚緣玩了會覺得不得勁,畢竟她師父也不讓她啃幾口試試味道,“還有怎麼又是這個?”
她都要數清上面有幾根劍穗了!
“别吃,你咬不動的,”奚風遠捂住徒弟的嘴,“那不是想着熏陶你一下嗎?”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拿着劍徒弟耳濡目染之下一定會愛上用劍的!
奚緣說:“你能拿靈石熏陶一下我嗎?”
“不能。”
“對了,”奚風遠把他的記事本豎起來,讓徒弟也能看到,“我懷疑于家靠換靈根修煉,過段時間我要出去一趟。”
奚緣合理推測:“去調查嗎?”
奚風遠摸摸天真的徒弟的頭:“差不多吧,所以你在家要乖乖聽話。”
奚緣滿不在乎地點頭,害,你都不在家還能管我聽不聽話啊,師姐老慣着她了,誰聽誰話還不一定呢。
奚風遠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到時候給你找個臨時監護人,可沒我那麼好說話,不過他家裡也有兩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你們可以交個朋友一起玩。”
他繼續長篇大論,具體表現為在很多的诋毀中勉強加了幾句誇人的話,也不知道那個臨時監護人怎麼他了。
奚緣一開始還能聽進去,聽到後面隻覺得上一輩恩怨真是複雜啊,簡簡單單的拉黑就能解讀出那麼多含義來,她捂起耳朵表示好想逃。
師父是不是上了年紀了怎麼那麼啰嗦!
奚緣瞥了一眼口若懸河的師父,又瞄了一眼師父鑲金嵌玉的佩劍。
開溜!
奚風遠還沒講完恩怨呢,就感覺懷裡一空,低頭一看,好嘛,他徒弟跪坐在他的本命劍上搖搖晃晃地飄走了。
這樣禦劍?
載着人的長劍飄啊飄,飄啊飄,飄到了院子外,最後停在白色的身影前。
奚緣嗚呼一聲從劍身躍下去,撲進那人的懷抱裡,被穩穩地接住。
“晚上好啊小晴!”奚緣黏黏糊糊地貼上去,試圖和口中的小晴貼一貼臉,卻被凍了一個激靈。
小晴真是美麗凍人啊!她陶醉地想。
那個人笑了笑:“晚上好啊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