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厲害着呢,”雖然平日裡沒少罵過于家事多,但提起這個威名遠揚的家族姜湯也是與有榮焉,“你别看我們于家不是四大世家,要我說,呂家早就不如我們于家喽……”
“還有那些娘們管的家族,要我說,娘們能做成什麼事,遲早有一天,于家會把她們……”
年輕人帶着鄉巴佬剛進城特有的迷茫:“啊?老哥,我聽不懂,”他把填好的資料遞過去,“你看看?”
姜湯被打斷了有些惱火,他接過去一看,被上面的字醜得心神一顫,再看那名字:“夏小雪?”
他莫不是在驢我?
正經男的能取這名字?
“是啊是啊,”夏小雪點頭,“我還有個哥叫夏小雨,還有個弟叫夏小鳥。”
姜湯當即托人查了下這名字和容貌的具體信息,開玩笑,他隻是給弟弟找個替班的,沒打算把自己一家人搞死。
他不動聲色地和夏小雪套了會家常,終于等到了朋友給的結果,确實是真的,這家還有三個姐妹,好吧,那隻能證明這家人起名是真的奇葩。
他放松下來,領着人往弟弟的住所走:“好了夏老弟,我要給你講講今晚要注意的事了,這于家啊是名門望族,規矩也就比較多……”
夏小雪自然點頭稱是,突然他臉色一變,拿出玻璃紙:“……”
姜湯見他面色不對,關心道:“怎麼了老弟?”
夏小雪深吸一口氣:“我弟弟把全家攢着給他治腦子的靈石全吃了。”
“……牙口挺好。”
夏小雪苦笑:“是啊。”
他一天掙50下品靈石,莫等一頓飯就做掉五千上品靈石……要知道一百下品靈石才能換一個中品靈石,一百個中品靈石才能換一個上品靈石,四舍五入他要看兩千七百年大門才能掙到這麼多錢。
兩千七百年别說于家了,太上宗都被他看沒了吧!
本來奚風遠還想着這麼多年沒過過苦日子了,可能裝不出那種悲慘的神态,現在好了,他眼神都死掉了。
奚風遠麻木地去看大門,還能聽到人蛐蛐他的聲音——
“這人挺面生啊?”
“可能以前沒注意到吧,這半死不活的表情,肯定在這呆很久了,錯不了!”
……
奚緣被抱着買了喜歡的東西,終于心滿意足地窩在莫等懷裡繼續趕路了,因為耽擱了點時間,他們不得不選擇傳送陣。
連續經過幾個傳送陣後,也到了太上宗的地盤,再往裡禦劍就不太合适了,莫等就帶奚緣去乘坐飛舟。
說是舟,其實非常大,有五六層樓那麼高,登記得也挺嚴,上上下下的人都需要身份證明,奚緣就看到不少人被攔住了。
他們排了挺久隊,才終于輪到,登記的人上下打量他們:“兄妹?”
莫等搖頭:“師徒。”
奚緣猛地看向他,在心裡想着待會怎麼試探一下莫等的身份,又見莫等在簽名那填了個“奚風遠”。
“我是她的師父,她是我的徒弟。”莫等這麼說,奚緣卻莫名聽出了幾分笑意。
占她便宜這麼開心嗎!
奚緣氣鼓鼓地吃了個貴貴的晚飯,又氣鼓鼓地在充滿靈力的溫泉洗了個沒有感情的澡,最後坐在床上氣鼓鼓地擦頭發……擦不幹,于是真的生氣了。
莫等看着這小孩跟河豚一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居然也能把自己弄幹淨了,除了衣服穿得是在亂七八糟以外,這不是挺好帶的嗎?
他用靈力把奚緣的頭發吹幹,至于衣服,明天再說吧。
也許是人生地不熟,奚緣半夜又醒了,她擁着被子在床上發了會呆,一時之間也睡不着了,她下意識地找大人,就裹着被子下了床。
她走啊走,終于在露台找到了好像在發呆的莫等,後者面前放着本書,還擱着支筆……讓奚緣想起了她師父。
讓我看看你在幹什麼!
奚緣吭哧吭哧地順着莫等的腿往上爬,最終被看不下去的莫等連人帶被子抱起來。
“咦?”奚緣借着月色看清楚上面的字,都是名字,還大部分姓于,“這是什麼?”
“于家的族譜,”莫等說,“不用看了,都是死人。”
我嘞個死亡筆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