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緣伸長胳膊拍拍莫等的臉:“你本體是什麼妖怪呢?”
莫等避而不答:“嗯。”
“唉……”奚緣想,日子也是好過了,這種傻子都能長那麼大,不過她也安慰自己,“算了,不說就不說吧,萬一你們種族有什麼知道了本體就要以身相許的規定那不就完蛋了。”
莫等若有所思:“其實……”
“别說了,”奚緣捂住耳朵,“我不想知道。”
她就算長大了也不是那種負責任的人。
“不是,”莫等說,“我聞到藥味了,很苦,現在跑還來得及。”
怎麼可能呢?秦歸鶴一看就人美心善是競争她幹媽身份的有力人選,莫等說話怎麼那麼過分。
奚緣不服氣地從他腿上滑下來,悄摸摸繞到後廚,又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往裡望。
那是怎樣的一幅場景呢?衣着整齊表情嚴肅的女人在明亮的燈下,眼都不眨地往鍋裡下藥草,一邊放一邊還念出奚緣聽不懂的名詞。
不知道的人真的不會以為她在下毒嗎?
奚緣瞳孔地震。
“她是醫修。”莫等把靠在牆壁發呆的小孩子撈起來,奚緣直接催促他别管那些了快跑。
并對所謂的當地特色産生了恐懼。
于是等秦歸鶴端着二十來年第一次下廚的得意之作出來時,桌子上隻剩下一張紙條——
“師叔離家出走了,吃飯暫停,我去找。”
字體歪歪扭扭,可見筆迹主人的焦急。
……
他們連夜下了山。
十二座城拱衛着中間的太上宗,奚緣他們也不用想去哪比較好,随便選個方向都是熱熱鬧鬧的。
吃了飯,這時候已經很晚了,莫等選了個客棧,抱着昏昏欲睡的奚緣照着導航走過去。
“就當消食了。”奚緣這麼說。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走路的是自己,消食的是自己懷裡那個,但莫等習慣了做一個啞巴,隻說:“好。”
他們路過一條小巷,奚緣耳朵動動:“唔,師父?”
“嗯。”莫等回應。
不是,你回什麼啊,奚緣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愛占這種便宜,她指了指裡面:“我好像聽到了師父的聲音。”
莫等見糊弄不過去了,也就沒繼續拖延,帶着奚緣徑直走入漆黑小道,裡面竟然别有洞天,從外面看着挺小的一個地方,實際上進來發現這裡的路有五米來寬,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戴着面具裹着黑色鬥篷,道路兩旁則是正在擺攤的人。
是修仙界傳說中的黑市!
可以賣一些來曆不正的東西,這裡不推薦使用玻璃紙支付,不怕被查到身份的話那無所謂。
奚緣正在東張西望,就有人湊過來問怎麼賣,價格好商量。
莫等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奚緣搶先一步忍痛道:“不好意思,這個不能賣。”
穿黑鬥篷的人腹诽:倒也不是問你。
奚緣也在心裡嘀咕,我要不這麼說你就被刀掉了,别看莫等左右張望像是在找空位擺攤,他其實是在尋找武器給你來一下啊!
經過這個小插曲,莫等還是給奚緣套了個從儲物戒拿出來的小鬥篷,大小剛好穿起來也非常舒适。
他們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在一個小攤前站定。
……
守着這個攤位的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身體不太好,皮膚黃中透着不健康的白,他說幾句話就要休息一下。
在攤前讨價還價的是個還沒到莫等腰那麼高的女孩,她為難道:“這個錢我确實拿不出來……”
那個中年人也為難:“但此物确實與你有緣,”他退一步,“罷了罷了,這個價就這個價吧,就算結個善緣。”
他拿出半塊玉佩,頗為留戀:“我身體不太行了,但你前途無量,隻望你日後遇到玉佩的另一半遇到困難能搭一把手。”
“她是誰?”
“是我家小姐,”那中年人痛心又絕望,他咬牙道,“前段時間被人搶走,至今下落不明……”
女孩接過玉佩,突然注意到圍過來的身影,在這裡就打算殺人奪寶嗎?
看情況把人引走吧,她想着,擡頭望過去,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抱着一個小女孩,小孩手裡正抓着和她手上玉佩相似的另一半。
幾人面面相觑。
最後還是莫等反應快,他冷哼一聲,抽出劍就是一個禦劍逃跑的動作。
奚風遠也是眼疾手快,一個鯉魚打挺就起身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罵道:“畜生!把小姐還來!”
隻留下女孩子提着錢袋子,一個人面對留下來的寶貝和玉佩,她再次感受到集中在她身上視線。
這次并不是善意的了。
不過她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