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莫等沒有看她,“隻是有些事你應該想知道。”
奚緣歪着腦袋,盯着他因漆黑而顯得格外冷酷的面具:“嗯?”
“那個姓鐘離的小魔君,”莫等在念“鐘離”二字時用了重音,“陷入了沉睡。”
那是他剛剛就講過的事。
如果換做一對年齡相仿的異性,奚緣會以為這是在吸引她的注意,用這種蹩腳的借口騙她出來。
但這是莫等啊!他說話可不會彎彎繞繞的,能說的他都說得很清楚的!
“她死了嗎?”奚緣問。
“沒有,”莫等道,他好像很滿意奚緣問的這個問題,還額外解釋,“她的生命體征很平穩,隻是魂魄沒有了。”
魂魄沒有了還用的隻是嗎,這不是死了嗎?
奚緣試探地問:“你的意思是……?”
“每個人都是唯一的,一個世界隻會有一個你,”莫等說着回過身,隻留下一句,“自然也隻有一個她。”
莫等離開了。
奚緣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師父懷裡。
隻有一個她?
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是那個“魔尊正統”的魂魄也穿越時空回到了現在,但并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所以身體才沉睡不醒嗎?
莫等在其中又推動了什麼呢?是像他以前說的那樣,隻是“看着”嗎?
她搖搖頭,試圖将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腦子,還自己一個清晰的思路。
然後晃得自己頭暈。
……
奚風遠又奪回了徒弟的撫養權,他看了眼天色,覺得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這地方也挺隐蔽的,遂拿出早上寫的紙開始跟徒弟講述昨晚的事。
昨天奚緣一睡,那幾個女人催促他給徒弟套了個隔音結界,然後才開始商量事。
生怕奚緣醒了抱怨為什麼不讓她聽,一個都不願意做壞人,甩鍋之意異常明顯。
叙舊的開始總要說些歡快的活躍一下氣氛,還有什麼比倒黴弟弟更好的開刀對象呢?
沈玉妖就清清嗓子,帶着龍女晴講過去的事,那時候沈清卿剛逃出生天——
“傳送卷軸,”沈清卿撒開這倆人的手,并不疾不徐地取出手帕擦幹淨手上髒污,“唉,這都給我把施法時間拖出來了。”
他站起來,在陌生的房間裡走了兩步,找了個空地,才滿意地倒在離隊友遠一點的地方。
笑話,他可是要為女神守一輩子貞操的,就算是死也得離人遠一點,不要碰到他,污了他的清白!
龍女晴沐浴出來,就見到這麼一副光景,她剛整理好的房間一片狼藉不說,還倒了三個血人。
“啊,”她指着地闆說,“玉妖,你剛拖的地。”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地上的“屍體”還詭異地詐了一下屍,全身上下隻有手是幹淨的人忽然抱住了她的腿。
“啊……”龍女晴看着褲腳,“我剛換的衣服……”
最近天氣不太好,還是用靈力烘幹的呢。
還好金玉滿堂的當家略懂幾分醫術,指揮着她們給這幾個人洗幹淨又上了藥。
死可以死但不要弄髒他的地方好嗎?
奚風遠一身金紅色,坐得遠遠的,折扇一展,擋住他的面色不虞:“拉我上賊船也就罷了,你們要将天捅破啊?”
他可是打聽好了,太上宗闆上釘釘的下一任宗主聞人達目前在通緝三個人,揚言私藏就是與太上宗為敵,巧合的是,那三個人的畫像和這三個人完全一緻。
被發現的話,他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他才剛将金玉滿堂的路子鋪進來,正要大展拳腳呢!
“當家這話就不對了,”沈玉妖笑道,“誰規定了他就是天呢?”
“就你們?”,奚風遠收起扇子,掃了眼房間裡所有的人,修為最高的也才大乘,于是貼心道,“要不先買個棺材吧,我做主,給你們打八折。”
太上宗渡劫都好幾個,這不是送菜嗎?
“那就請當家邀聞人達一叙,如果他是天,”沈玉妖冷聲道,“我偏要捅破這天!”
“我看你們要捅破的是我的命,”奚風遠冷下臉,“如果我說不呢?”
話音剛落,劍已橫在他的頸間。
“那我也略懂一些改頭換面的法子。”龍女晴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