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妖也離開了。
奚風遠抱着徒弟,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的梅樹似乎命途多舛。
“大姐不會跟燈燈一樣吧……”
指桃為梅什麼的。
眼見着姨姨都回家了,娘親也外出了,小晴又沉睡了……奚緣歎了口氣:“我是留守兒童。”
“那我呢?”奚風遠指指自己,他這個師父算什麼。
奚緣同情地看他:“留守老人。”
奚風遠倒吸一口涼氣,取出鏡子左右打量,生怕今日的自己比昨日多了一根白發。
“不能吧,”他喃喃自語,“我離大限将至還差了幾千年呢……我比她們都小了一百多歲的啊!”
靈根差一些的修士在他這個年紀,還在金丹期摸爬滾打啊,難道男人就是這麼顯老嗎……
奚風遠還在傷春悲秋,奚緣已經非常熟練地從師父腿上跳下,決定去找許久不見的師姐玩。
這麼久不見,師姐肯定想死她啦!
她往外跑了幾步,發現自己飛了起來,視線突然變得很高。
比她上輩子成年後還高,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奚緣剛想跟師父說一下這個令人驚訝的發現,就感覺腰上一重,原來自己是被攔腰抱起來了。
可惡啊,白高興一場!
李忘情把往外跑還不看路的小孩抱起來,還給了坐在屋裡,面上似笑非笑的奚風遠。
“看你的樣子,”她說,“應該知道我的來意了?”
奚風遠捏捏徒弟的臉,眼神掃過李忘情身後的小男孩:“如果你說的是聯姻的話,不知道,也不接受。”
“怎麼會是聯姻,”李忘情笑道,“隻是交流期間讓他跟着你們學學劍法罷了。”
奚風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我們家無越今年也就七八歲,和你徒弟年歲相仿,剛好可以做個伴,不是嗎?”李忘情又補充。
奚風遠捂住徒弟耳朵,才繼續道:“别伴着伴着,過十幾年伴我徒弟床上去了,我不可能同意他們的婚事。”
“也不需要你同意,”李忘情冷下臉,傲然道,“他可以當小!”
如果說做正房需要家裡同意,那他都當三了不就是奚緣點個頭的事嗎!
奚風遠:“……”
奚緣好奇地望着師父,後者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還要跟徒弟解釋:“别聽,會教壞小孩的。”
“他知道他願意當小嗎……”奚風遠看向懵懵懂懂的君無越,終于松了口,把徒弟放到地上,催她帶着隔壁宗小孩去玩。
他真的很怕李忘情說出什麼更恐怖的話。
奚緣就拉着啞巴一樣的君無越出門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呢?”奚緣問他,“難道你真的願意嗎?”
她以為厲害的劍修小時候也會很堅持自我的?
“因為我的意見不重要啊,”君無越看上去習慣了,面對奚緣還能笑出來,“我對她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李忘情曾經需要一把可以制衡于家的刀,所以她願意收下一個天賦高又聽話的徒弟。
但于家覆滅,她就不需要一個天賦高到可以左右繼承人的徒弟了,她又不打算将太上宗打造成天下第一宗門,隻需要穩定就好了。
君無越是不穩定因素。
剛好可以趁宗門交流送出去,說不定跟奚風遠學個十幾年,還混上劍首當了。
“那你會不會傷心呢?”如果是奚緣,她肯定會很傷心的。
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的,沒有小孩子喜歡。
“不會啊,”君無越無所謂道,“我習慣了。”
這也能習慣嗎?奚緣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君無越就打開自己的玻璃紙,跟奚緣訴說他的過去:“三年前,晴劍首剛醒的時候,我去拜她為師,被她以大病未愈為由拒絕了。”
“随後,我加上了奚劍首……也就是你師父的聯系方式,想要拜他為師,這是我們的對話——”
奚緣就順着他的指尖去看三年前的聊天記錄。
君無越:大佬大佬,收不收徒弟呀,我也是天生劍骨quq
奚風遠過了許久:男的女的
君無越:人家是男孩子呀ouo
奚風遠:不收男的
君無越:人家可以穿……
奚風遠:女的也不收,人不收鬼不收妖不收魔不收,不好意思
奚緣:“……”
她師父真是追着殺啊!
奚緣拍拍他的肩,建議道:“你可以拜聞人渺為師,他也很厲害的。”
君無越收起玻璃紙,面上帶笑:“他找我了呀,但我拒絕他了o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