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馨雅笑道:“我吓你們的,舉報者說的是禁地有一隻危險的妖獸。”
其實是她看到奚緣呆呆的想逗她一下。
陳籁瞥了平日就愛開玩笑的屬下一眼,選擇了輕輕放下,道:“下次不可這般,讓舉報者上來吧。”
奚緣她們就見到了舉報者,是一個年輕的男性,剛成年的樣子,奚緣覺得他頗為眼熟。
這好像是那個,奚緣和師父釣魚時談情說愛的小情侶的男方哦,他怎麼隔了這麼多天才舉報?
舉報者說的話也是避重就輕的:“我貪玩進了草木境,沒想到被妖獸襲擊了,更沒想到妖獸是師妹假扮的……”
他面上不可思議,實際心裡驚濤駭浪中還夾了點小甜蜜。
他這麼久才舉報自然是不願意讓喜歡的人因闖入禁地被罰,但是又擔心同門被妖獸所傷,所以過了幾天才出此下策。
妖獸是同門扮演的确實出乎他的意料,他思索着,這事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初襲擊是心悅之人一手策劃,這不用說,她好愛他,幸福了。
二是襲擊是因為同門看不慣小情侶,或者另有陰謀,那心悅之人逃命還不忘護着他,她好愛他,他又幸福了。
陳浮看了眼前客戶對象身邊冒出的粉色泡泡,知道這事很好解決了,大家說辭都沒問題,除了比較假,她就說:“是我的問題,最近忙升學的事,我心裡壓力太大了,忍不住捉弄同門,您罰我吧。”
陳籁掃了眼互相包庇的小孩們,既然沒有任何人因陳浮的抓弄被傷害,也沒打算怎麼樣,就一人罰了七天掃鎖妖塔,陳浮還需要做一個月義工,為新弟子排憂解難。
“以及,你們三個不許因他是舉報者就另眼相對,”陳籁淡淡道,預防宗門霸淩也是戒律堂的職責,“有人有異議嗎?有的話留下來和我談談。”
陳籁若有若無地提點奚緣,暗示她要用免除處罰券可以私底下用了。
她多有先見之明啊,一看奚緣就知此女前途不可限量,一定是她戒律堂常客,于是貼心準備了本裡面全是免罰券的書。
等奚緣憤憤地打開書,一看全是免罰券,沒有一張多餘的紙,那一瞬間的痛苦會立刻轉化為驚喜,說不定會抱着整本書在床上高興得亂蹦,然後歡樂地把散落的免罰券摞在一起抱着睡。
多可愛啊,不愧是晴師姐嚴選女兒。
她根本沒想到奚緣憤憤得太過了,根本沒有力氣打開。
所以奚緣現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根本不知道陳籁在幹什麼,怎麼視線一直若有若無地掃過她。
莫非是在針對她?還真有可能,她在這個事件裡起到了一個吉祥物的作用,有她沒她都一樣,卻得了和其他人一樣的處罰。
是因為陳籁知道她送的靈植自己糟蹋了嗎?奚緣心虛地想,但是蠻好吃的她根本沒管住嘴……
陳籁就欣慰地目送奚緣離開戒律堂。
多好的小孩啊,明明有免罰券卻不用,願意和小夥伴一起承受處罰,她真的被晴師姐教得很好。
冷如星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但是事已至此,還是先送師妹回去再洗漱練劍吧,練劍時再細想,她抱起奚緣:“師妹,我送你回去?”
奚緣剛想點頭答應順便和如釋重負的陳浮告别,忽然感到身體一輕。
這題她會呀,又被大人抱起來了嘛,奚緣動動鼻子,嗅到了清淡的草木香。
這個味道,是在太上宗認的戰略性幹娘啊。
秦清瑤動作輕柔而不容拒絕地從冷如星懷中抱過了奚緣:“晚上好啊元寶,我想着馬上要回宗了,所以特地來和你道别。”
接着,她和另外幾個人問了好,做出十足的禮貌樣子:“……我先把你送回去吧,元寶。”
冷如星垂眸看着空空的懷抱,又看往奚緣影都沒了的方向,恍然大悟:“原來美人隻配強者擁有是這個意思。”
她決定今晚加練!
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從她身邊搶走她的美人!
陳浮被她逗笑了:“少宗主說話挺有意思。”
……
“我在衛宗主那裡,為他的徒弟調理完身體,那個女孩天賦不錯的,也能吃苦,将來也是一方大能。”秦清瑤絮絮叨叨,如同擔憂女兒遠行的老母親,她将一個儲物戒放到奚緣手心。
“給你也備了幾份藥材,洗經伐髓,養護身體的,想着你也許會用上……我也沒有監視你的位置,是衛宗主和我說的,我一聽他說你在禁地就知道——”
奚緣豎起耳朵:知道什麼?
“你犯事了。”
奚緣:……
“緊趕慢趕過來,還好你沒受傷,”秦清瑤把奚緣洗幹淨了,放到床上,哄她,“睡吧,很晚了。”
而且,她也不擅長說什麼道别的話。
奚緣就聽話地閉上眼睛,可惜這并不是一個好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