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緣鄙夷地看着他,奚風遠狡辯的話到嘴邊,還是在徒弟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他惱羞成怒道:“不會!不會行了吧?”
“要是全告訴她了,以後紀念日什麼的準備點禮物不就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他嘟囔着。
想得還挺遠。
奚緣心說,合着她師父短短幾秒鐘連婚後的事都暢想完了。
既然測謊儀還挺準,奚緣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和師父一起去燈燈家裡一探究竟。
順便把課翹了嘿嘿。
她在心裡偷樂,沒想到奚風遠并不按常理出牌,踩着點把徒弟送到了學院門口。
“我們不是去找燈燈嗎?”奚緣抱着師父的大腿,試圖掙紮一下。
奚風遠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經過和徒弟的互動,他覺得有些小孩還是得教育一下,遂送來給專業老師教育。
當然,他不能這麼說,這麼說徒弟得炸,他佯裝不解:“是啊,我們中午再去。”
“那下午呢?”奚緣也裝傻,試探能不能争取下午不來。
“下午啊,”奚風遠避重就輕,“下午你不是得去鎖妖塔接受處罰嗎?”
奚緣仰頭看向她面不改色但胡言亂語的師父,抱着大腿的手一緊,吭哧吭哧就爬了上去,準備給他吃一個超級頭槌。
然後她看見師父在搜東西,奚緣好奇湊近:“定身術的施法詳解及注意事項?”
奚緣看了眼師父,後者回以一個怎麼看怎麼危險的微笑。
“一定不是對我用的吧……”奚緣發出顫音。
奚風遠不語,隻是笑得更燦爛了些。
奚緣沉默地從師父懷裡滑下去,毫不猶豫地往學院跑。
把她定在教室裡隻能專心上課什麼的,那種事情不要啊!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師徒倆來到了莫等的家中,他家依舊是上次那副冷清的樣子,隻有主屋稍微有點人味。
奚緣一言不發地把水晶球往莫等方向推,莫等雖然不解,依舊順着她的意思拿起了這個冰涼的圓球。
奚緣很心機地問:“燈燈昨晚在做什麼呀?”
“在做衣服,”莫等道,“你的,還差一點。”
“昨晚月亮很漂亮哦,”奚緣再次試探,“有沒有出門看過呀?”
“沒有,”莫等一闆一眼地回答,似乎知道奚緣在問什麼,他道,“我昨晚沒出過門。”
奚緣不死心地伸手觸碰水晶球,發現其溫度毫無變化,她偷偷瞄了一眼師父,試圖得到些提示。
奚風遠和徒弟對視一眼:“看我沒用,不會讓你留下的,走,和我回去上課。”
他一手撈起呆滞的徒弟,一手從師弟手裡拿過測謊儀,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測謊儀真的沒問題嗎?”奚緣抱着水晶球,不是很确定,遂使用,“我覺得師姐溫柔可愛。”
水晶球毫無反應。
沒撒謊時沒問題,那撒謊時呢?奚緣又說:“我是學院最乖巧的學生。”
話音剛落,奚緣好像突破力量極限,将水晶球左右倒騰,她求助地看向師父:“救命。”
它這次升溫好快!
“燈燈把自己騙過了?”奚緣把師父凍起來的水晶球捧起來仔細端詳,“怎麼做到的呢?”
難道真的不是他?
奚風遠說:“也許是測謊儀并不完善,也許是他身上的秘密很多……比如說他确實沒有出門,出門的是在他身體中的另一個人格。”
奚風遠開了個并不好笑的玩笑,反正奚緣隻覺得他異想天開。
“要不讓他來給你守門吧,”奚風遠胡亂建議,“這樣再有人潛入你就能光明正大地怪罪他了。”
奚緣覺得是個好主意,如果它聽上去不像是引狼入室的話。
奚緣滿懷心事地回到了學院,意外遇到了正在樹蔭下擺攤的陳浮。
陳浮躺在舒适的躺椅上,還沒到上課時間,桌子上的喇叭也就毫無顧忌地亂喊——
“新生免費算命!不準不要錢!想知道你适合哪個流派嗎?想知道誰是你命中注定的導師嗎?想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嗎?新生免費算命……”
她什麼時候還學了這個?奚緣湊過去叫她:“陳浮師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浮把蓋在臉上擋光的書撥開,懶洋洋地看過來:“師妹啊,要算命嗎?”
也行,剛好她有些想弄清楚的東西,奚緣坐在陳浮準備好的凳子上:“我想算算,誰是歸一宗最值得追随的老師?”
開口就是老節奏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