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人生是怎麼樣的奚吾不知道,她隻知道鐘離肆說完就消失了,留她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第二天醒來也沒什麼不同,她剛考核完,正過着緊張刺激等成績的休假生活,但師妹不同,師妹是要上學的。
奚吾就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家夥從床上挖出來,再給哼哼唧唧不肯動彈的師妹洗漱完畢,塞點吃的,送到了教室。
然後自己去找陳浮了。
等奚緣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在教室裡,老師在上面講課,同桌在旁邊玩她頭發,早飯在自己嘴裡……
太詭異了吧,她又重生了?
奚緣下意識咀嚼,并開始回憶沈惜恒她們愛看的那些書,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我重生了,重生在開學的那一天,上輩子巴拉巴拉,中間忘了後面也忘了,總之發誓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然後奚緣因為上課吃東西被拎出去罰站。
君無越非常有共沉淪精神,見小夥伴出去了,也開始嚼空氣,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于喜提靠牆兩連站。
“聽說待會有大人物給我們上課,”君無越神神秘秘地說,“很大很大!”
“給分大方嗎——”奚緣睡眼惺忪,說話有氣無力。
那君無越就不知道了。
他們站了一陣,果不其然聽到喬雨在裡面介紹,說下節課由新老師講,修為很高,很有名,偏實踐,大家做好準備。
修為很高還很有名,奚緣猜測是自己的熟人,不由得喜上眉梢:太好啦,不用擔心挂科的事了!
她美滋滋地想着,并不知道危險悄然靠近,高大的身影出現得無聲無息,在奚緣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攔腰将其撈起帶走。
恰好下課鈴也響了,剛準備放松的同窗們驚恐地看着男人進來——
夭壽了!原來被罰站兩次就會請家長!
怎麼辦怎麼辦,沒師承的請家長次數會累積嗎?等拜了師師尊要一次性和老師聊個夠?
奚緣呆滞地坐在講桌上,聽喬雨和師父談起她上課時的情況,非常恐怖,她試圖發出咕噜咕噜的詭異聲音打斷大人們的說笑。
可惜起到了零個作用,倒是同窗們憋笑憋得很辛苦。
教室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聽笑眯眯的老師面不改色地說出奚緣做的小動作。
他們其實也有偷看奚緣來着!畢竟是超級仙二代,說是萬衆矚目也不為過,上課分心悄悄看幾眼也正常吧?但彙總所有人的觀察記錄,也沒有喬雨說得完整。
太恐怖了,這意味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老師的眼中,隻是她沒有發作。
好不容易捱到上課鈴聲響,喬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家還沒松口氣,就見奚緣同學的家長輕咳一聲,道:“大家好,我是這堂課的老師。”
奚緣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死了,來了來了,這天還是來了,他師父負責教劍法,太好了大家都沒救了。
沒想到奚風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居然說自己教的是别的,和劍法一靈石關系沒有。
“第一件事,本堂課的結課作業是一篇文章,題目定好了,叫《我最重要的一個人》,不少于八百字,注意一下,雖然很簡單,但不可敷衍,這堂課不合格無法參加升學考核。”
“第二件事,這節課我們也不說别的,大家就活動活動筋骨,去做點有意義的事,現在是春天,我們植樹吧。”
說罷,他廣袖一展,教室裡所有人隻覺得眼前模糊一瞬,意識回籠後已經踏上在了陌生的土地。
這是一座占地面積很大的山,風景還算優美,但樹木有些稀疏,像是凡間中年男人的頭頂,有種難以掩蓋的凄涼。
奚緣坐在師父的胳膊上,看他指揮同窗拎着鋤頭水桶和樹苗,在提前定好的位置準備栽種。
她悄悄松了口氣,因為工具剛好少了一份,意味着她不需要弄了,師父還是很偏心她的,真好。
奚緣正要蹬鼻子上臉讓師父去給她炒倆菜,就見奚風遠把她放到地面上,鼓勵道:“加油。”
加油什麼,奚緣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該她的一個都沒少地出現在她手裡。
奚風遠給徒弟精心打造了一副植樹工具,更可愛一些,看徒弟的樣子,果然被他感動得小臉通紅。
奚緣氣鼓鼓地提桶離開了。
奚風遠也不是什麼事都不幹,他端着杯不知道哪裡順來的茶——還冒着熱氣呢——化身邪惡監工對徒弟指指點點。
一會說種歪了,一會說挖淺了,挑刺的話聽得奚緣火冒三丈。
“這可是我姐送我的梅樹苗,同學你可别種壞了,很珍惜的,買不到的。”奚風遠壞心眼地逗徒弟。
種種種,奚緣冷酷地想,動作也越發粗暴,待會就把你當樹種了!我看你才像梅樹!
“但是,”旁邊傳來小聲的提醒,“這是桃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