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如果不是知道整個表都是奚風遠一個人安排的奚緣就信了。
……
轉天就到了比武大會開始的日子,奚緣被師父從床上撈起來湊熱鬧。
歸一宗強制所有十四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弟子參加,十四歲以下自願參與,而五十歲以上金丹期以下的,就不要想着參加了,趕快修煉吧要被勸退了。
奚緣就偷了個懶,名都沒報。
“為什麼要求五十歲以下呢?”明明金丹期就有好幾百年的壽命了,五十歲好多人才将将金丹……奚吾對宗門不太了解,不抱希望地提問。
但奚緣恰巧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聞人師叔五十歲大乘啦,如果設置的歲數更大點,我們可能就要在台上見到渡劫互毆了。”
大家看看合體期就差不多了,再往上打起來聲勢太大翻山倒海的,修為太低也看不懂。
陳浮坐在奚吾旁邊,補充了幾點:“也有讓我們這一輩出風頭的意思,大家平時都和和氣氣的,也不知道哪個厲害些,亮一下真本事才能——”
“才能知道自己确實沒有真本事。”奚緣推己及人後悲傷接話。
奚吾沉吟片刻,悲痛點頭。
“是才能對下次秘境組隊的隊長心服口服!”陳浮左手攬着奚吾的肩,右手伸長了去戳師妹的腦門,“你還要帶壞你師姐是吧!”
“還有很多外門弟子啊,散修啊……希望一鳴驚人然後拜入宗門的,”陳浮取出她的得意之作,“宗門裡好多老師也在關注。”
那和奚緣更沒關系了,她目前沒有從師門叛逃的想法,還不用找下家。
比賽前幾天,選手修為最高的也就是築基,除了冷如星和陳浮也沒幾個好關注的,奚風遠看了幾場甚至想把徒弟的眼睛蒙起來。
“你要是學成這樣,師父這輩子就算完了。”奚風遠說罷,覺得沒什麼看的必要了,遂揣着徒弟迅速開溜。
别看了别看了,他徒弟本來就是見什麼都學一點的家夥,全看完不知道練劍會練成什麼鬼樣子。
奚緣就在他懷裡四處張望,不期然與高坐于衆人之上的銀發修士對上視線,後者沖她眨眨眼。
“哇,”奚緣眼睛亮起來,“白毛!”
奚風遠勸祖宗小點聲,好多人看過來了,别人發現劍首帶頭開溜那多不好意思啊……但他更拗不過徒弟,隻能壓低了聲音指責:“你這個白毛控!”
看到白毛就走不動道了是吧!
奚緣如願到了白發美人身邊,此人一身純白,衣上銀色蓮花紋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的銀發未束起,面容卻用白紗遮住了,隻露出一雙晨星般美麗的眼睛,眼尾染上淺淡的紅。
奚緣對着他伸手:“嗨呀,燈燈!”
怎麼值個班還染上發了呢!這班上得也太有動力了吧,不像她,上學能穿戴整齊都得靠師姐伸出援手。
“他們讓我扮演一個劍首該有的樣子。”莫等接過奚緣,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奚緣看了眼他的模樣,又看眼師父,明白了說的是哪個劍首了:“我說怎麼那麼像小晴。”
又仙又冷的,還是白毛,奚緣直接好感度飙升。
“合着你以為是你家小晴才過來的,”奚風遠“啧啧”兩聲,“認錯人了是吧,你在這待着,我和師姐告狀去了。”
“你師父隻是找個理由離開,沒有真的去告狀,”莫等垂眸,和奚緣如此解釋,還不忘挑撥離間,“看來他不喜歡照顧人。”
奚緣也不怕她師父告狀,聞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更關心的是昨天的事:“燈燈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莫等說:“是一個約定,我不能說,但不要怕,不會讓你遇到危險。”
……
奚風遠回到落梅山山頂,将沒有鈎子的魚線往寒潭一抛,開始靜靜地釣魚,釣了一陣,他總覺得忘了什麼。
是什麼呢……
他在腦海裡對一整天的行為進行複現,首先帶徒弟去看比賽,然後發現比賽選手基礎都太差了,既無聊又容易把徒弟往野路子上引,為了徒弟的教育他就打算帶徒弟離開,離開前遇到了燈燈……
不是,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