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越繃着小臉,唰唰唰簽下名字:“生死自負,我知道的。”
本來想吓一下學生的,沒想到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喬雨隻能拜托環秘境巡查的其他老師多關注一下這位犟種。
奚緣一進秘境,發現大家都被随機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她身邊空無一人,好在陳浮做攻略盡心盡力,奚緣觀察天空和四周,沒一會就找到了方位,徑直往目的地走。
她傳送的位置實在算不上好,加上腿又短短的,摘完草藥已經來不及當天離開秘境了。
奚緣把草藥放在樹底下,然後背着她的小包往上爬,試圖在樹上找個位置休息一晚。
在外面看徒弟的奚風遠:“……”
“很有想法,”聞人渺點評道,“可行性挺高,如果她睡覺不翻身的話。”
使勁翻身的話,奚緣或因從樹上摔下來成為本次考核唯一一個受傷的歸一宗弟子。
“我應該給師妹準備個小帳篷,”奚吾自責道,“萬一下雨了怎麼辦?還能擋擋蚊蟲。”
“你這話說的,”陳浮并不贊同,就師妹那個小身闆,“她背得動嗎?”
合着别人背個小背包,奚緣拖個行李箱進去是吧?
那感覺不如奚吾自己收拾收拾,混進去照顧她算了,反正師妹日常連走路都嫌累。
但陳浮并沒有說出來,因為奚吾真的會考慮這事的可行性。
“所以正确的流程是什麼?”沈清卿不太懂這個,他養的那兩隻當初根本就沒參與。
“不睡,或者與同門彙合後分别守夜,”謝枝梅無奈道,“但元寶這位置太偏了,附近一個自己人都沒有。”
“希望夜裡沒有意外發生吧。”聞人渺道。
一語成谶。
夜裡确實沒有意外發生,因為意外在傍晚就發生了。
……
秘境不遠處有一座酒樓,很難想象這個地方會有供人吃飯休息的地方,畢竟一年也就那麼幾天有人。
一個絕對虧損的酒樓,如果不是背靠财大氣粗的歸一宗,老闆早就該收拾細軟逃債去了。
“有免費的午餐吃,”一身布衣打扮的女人道,“我們去蹭一頓吧?”
她旁邊的小孩看着八九歲左右,聞言冷靜地搖搖頭:“這裡面沒有一個好惹的,我們仇人已經很多了,謹慎行事。”
“是你的仇人多,”女人說,“我隻是順帶的,而且我有認識的人啊,你就等着吧。”
她扯着一個勁拒絕的小兔崽子進了酒樓,酒樓中裝潢低調,如每一個他們住過的酒樓一樣,但衣着樸素的侍者攔住他們,客氣又強硬道:“抱歉,暫時不接客。”
女人笑笑,那是很爽朗的笑:“我來找人的,我是奚緣的朋友。”
她說着,遞上一枚格外好看的靈石。
她身後的小男孩扯扯她的衣袖,小聲道:“就算賄賂你這也太摳了吧?”
沒曾想,侍者拿着靈石禀報後,居然真的讓她帶着小孩上去了。
“沒想到吧,”女人得意洋洋,“我們散修也是有門路的好不好。”
半年多前,她去梁國接這小孩的時候,因伏擊受了很重的傷昏迷在小巷,還是奚緣把她撿回去治好的。
為了紀念她們的友誼,奚緣特意送了她一個好看的靈石,說是可以作為憑證。
可見奚緣更小一些的時候,就有到處塞靈石的愛好。
既然是徒弟的熟人,自己也有印象,奚風遠自然是親自迎接,順道說起了秘境的事。
“……我們做師父的,怎麼能不擔心呢。”奚風遠憂心忡忡。
女人望着投影出來的畫面,怔住:“是不是不對勁。”
“哪裡不對,”奚風遠轉身,“畫面沒問題……”
奚風遠擰眉:“這衣角什麼時候出現的?”
三人都沒說話,緊盯着那來者不善又不肯露出真實面目的人。
隻聽那人用雌雄莫辨的聲音道:“小朋友,能把投影關了嗎,我不過去,就和你說個小秘密。”
奚風遠:“……”
“好拙劣的騙術,”奚風遠輕松一笑,準備禦劍讓他體會什麼叫痛灌天靈,“得笨到什麼程度才會上當啊?”
然後他就看到徒弟把投影儀關了,懵懂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我看看聲音關了沒,好了。”
對面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