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并不認識,但不妨礙奚緣自來熟地坐在他身邊:“幹嘛呢朋友?”
“烤鴨,”呂耀華也不介意這明知故問的話,還大方地分了一半,“很香吧,要不要來點?”
于是奚緣就喜滋滋地混了一頓早飯。
兩人邊吃邊聊,奚緣得知這人叫呂耀華,也是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地方。
“你的任務也是在秋天賺夠一定數額的金錢嗎?”奚緣咬一口鴨腿,随意地問。
“什麼任務?”呂耀華很迷茫,“是有個聲音,但我沒聽啊。”
奚緣意識到不對勁,但她沒說話,而是用眼神鼓勵這人繼續講。
呂耀華就說了他自己一天的行動路線:“我昨天出現在這裡,發現太曬了不适合外出,就在屋裡湊合着睡了一天,晚上餓得不行了,沒辦法,在屋裡找了會……”
“找到隻鴨子?”奚緣抱着一絲僥幸心理,問。
“找到一袋沒磨的米,”呂耀華還挺高興的,“我就提着它去跟養了雞鴨的人換了隻鴨子。”
“然後燒水拔毛……”回憶一夜的艱辛,呂耀華不禁潸然淚下,“好在我們得到了它……朋友你怎麼不說話了?”
奚緣用另一隻手抹了把臉:“全換了?”
“你說米啊,”呂耀華還沒發現情況不對,樂呵呵的,“就那一點,能換一隻鴨就不錯啦!”
奚緣扯住他的衣領:“那是稻種啊混蛋!”
什麼沒磨過的米!而且!那是該種她地裡的稻種!
“那怎麼辦?”呂耀華驚慌又脆弱,他瞄了一眼奚緣的劍,生怕這位一個上頭就把他埋地裡了。
“我們去找她要回來?”呂耀華小心翼翼地問,“然後我給她當牛做馬彌補?”
奚緣臉上陰晴不定,氣氛一時劍拔弩張,最後外面的奚風遠都驚到了,要冷如星過去調解。
還在收集資料商讨如何量身定做“溝通環境”的冷如星自然是應了下來,隻是她沒想到:“說好的我們當壞人,他們和我們溝通呢?”
她都想好了一萬個為難失憶師妹的法子了,到時候奚緣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怎麼變成奚緣和人打起來了,她們去勸說人與人之間需要溝通,先不要動用暴力呢?
不過等冷如星過去,事情已經解決了。
奚緣想了一陣,覺得事已至此,先吃飯吧,吃了飯再去解決問題,既然是吃飯,那就不能打廚子了。
她把呂耀華放下來,道了個歉,大意為對不起不該在還沒到最差的情況前對你動手的。
呂耀華哆哆嗦嗦地說沒事的朋友給我留個全屍就行,還有麻煩不要打臉。
他倆吃完了,才踏上贖稻種之路,養了家禽的也是個女性,自稱李無心,她應該從未接觸過這項工作,在院子裡手足無措。
奚緣幫她把鴨子和雞分開關好,才說起了正事,但還是來晚了一步,李無心說她也有掙錢的任務,但米已經送給養蠶人衛予安。
“她好像沒什麼食物,”李無心憂心忡忡,“我還給她送了兩隻雞。”
奚緣想到自己和呂耀華空蕩蕩的家,感到一絲微妙,她在心中計劃了會,拍了拍呂耀華的肩:“幫個忙,把村裡所有人叫到我地裡去。”
呂耀華忙不疊應下,離開了。
“我要去嗎?”李無心問。
“你要幫他叫人啊,你人真好,”奚緣握着她的手,“謝謝謝謝。”
隻是想問自己要不要在奚緣地裡集合的李無心:……
她被奚緣哄了幾句,暈乎乎地出門了。
奚緣把這兩人都弄走了,才開始靜下心觀察,這些雞鴨還不到成年,也沒幾兩肉,她看了會就離開了院子。
把人弄走是有理由的,奚緣總不能當着人的面搜屋子吧,那多不好意思啊,雖然昨天已經做過了。
李無心的屋子裡也沒有多餘的糧食,那麼家禽們為了生活隻能自主覓食草和蟲,奚緣從院子裡出去,順着附近的草地一路走一路思考。
這裡的草很矮,奚緣掐了一截,發現還很嫩,仿佛剛長出來不久,她走走停停,來到了溪流邊,水清澈見底,隻有幾條拇指大小的魚。
奚緣從河的上遊走到下遊,都不見什麼魚蝦。
水至清則無魚?
她笑笑。
任務讓他們在秋收時賺夠一定數量的錢财,現在别說錢财了,怎麼好像都沒給他們留夠活到秋天的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