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是把他們一個埋歸一宗,一個埋太上宗,”鐘離肆發表重要講話,“讓兩宗弟子都嘗嘗飄香綠茶,是我輩不可推卸的責任。”
鐘離肆這麼一發散,倒讓奚吾發現了些端倪:“你好像很讨厭元寶身邊的人。”
鐘離肆每次出來點評,無不是居高臨下的态度,這個也不好,那個也不好,隻有奚吾誇她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一些友善。
鐘離肆沉默了一會:“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魔族,還是死你師妹手裡的魔族。”
魔族讨厭正道修士不是自然而然的嗎,奚吾到底在想些什麼,讨厭奚緣身邊的人就更正常了啊。
在她眼裡,奚緣是提刀子的,奚緣的親友就是遞刀子的,總之,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我遲早要把奚緣做掉,讓她試試我的感受!”鐘離肆咬牙切齒,丢了這麼一句話就消失了。
奚吾本來想再說點什麼,但鐘離肆這氣急敗壞的樣子顯然聽不下去,她隻能把話咽下去了。
在她眼裡,鐘離肆對師妹的關注度簡直高得有些奇怪了,最後那句話甚至不像是有深仇大怨的樣子。
更像那種,嫉恨?
奚吾搖搖頭,把這詭異的想法掃到一邊。
……
奚緣深刻貫徹他們都是旅店,隻有師姐在的地方才是家的精神,見師姐蹙着眉搖頭,一副哀傷的樣子,連忙撥開那倆柔若無骨的師姐弟,往師姐那邊跑。
“怎麼啦師姐?”奚緣抱着師姐的胳膊,仰着頭看她。
奚吾比師妹高出不少,隻需要垂眸就能看清師妹臉上的慌張,面對這樣的師妹,起壞心思可真是輕而易舉的,此時不逗更待何時?
奚吾便說出鐘離肆的台詞——“在想他們倆老是占着元寶,不如一個埋歸一,一個埋太上去。”
奚緣一想,甚是有理,誰說隻有聯姻能促進兩個宗門的感情,喝同出一源的水不也能做到嗎。
兩宗弟子圍坐在一起大罵在水源投毒的人,這麼一來二去的感情不就升溫了?
衛予安坐在左邊,奚緣一走,她就嫌棄地往左挪,一邊挪一邊發表看法:“不中嘞,我隻是比武時打錯了架,又不是做錯了人。”
怎麼能把她埋了呢!
“君無越應該不樂意我埋他老家去。”北宮昭對師姐的動作熟視無睹,依舊溫和地望着奚緣。
元嬰期第一輪分組剛出來,君無越便拿着分組名單來找奚緣,恰好聽到同窗的聲音,當即也不客氣:“是啊,如果你願意死魔界去就好了。”
有多遠滾多遠。
這不過是日常的小插曲,奚緣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她的身邊總是圍繞着數不盡的紛争,不必調解,待會發現沒人注意這些人就自個消停了。
唉,她可真是料事如神。
奚緣無視掉又要吵起來的人,拉着師姐回觀賽台坐好,打開玻璃紙看各位老師對朋友們的評價,尤其是打假賽的那兩位。
開賽以來,陳浮都不在奚緣身邊轉悠了,作為終生禁賽的選手,兼禦獸峰峰主,陳浮享有在評委席對所有人指指點點的權利,并為他們的表現打分。
奚緣看了一眼,在兩個打假賽的家夥的打分區,陳浮的批注和分數是那麼亮眼。
衛予安,零分,評為:演的不像。
北宮昭,十分,評為:不像演的。
居然有這麼大的分差,就因為北宮昭演技過人嗎,奚緣計上心頭,隻要她打的時候假裝一下,來個輸得很帥很悲壯的一輪遊,高分和摸魚不是可以兼得了嗎?
抱着這樣的想法,奚緣準備打聽一下,在陳浮心中,她的演技如何。
然後她點開陳浮的動态,發現這人剛給她師姐的比賽打出八十八分的成績。
壞了,千算萬算沒算到是一百分制,要實行這個計劃隻能委屈師父丢人了!
正好師姐接下來的比賽對手實力都沒什麼威脅,奚緣就打算回去休息一晚,順便完善一下自己的摸魚計劃。
實在不行,隻能裝傻了,硬是不上直接棄權!
奚緣離開時北宮昭原來是打算追上去的,無奈他演技了得,師姐卻直接暴露了,如今師父要叫他們去訓話。
衛予安面上挂着吊兒郎當的笑,還毫無歉意地對師弟表示:“不好意思啊師弟,把你也拖下水了。”
不,北宮昭意識到,她是故意的,衛予安要避冷如星的風頭,就一定要輸,最好輸得慘一些,讓所有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
衛予安無心于宗主之位。
但她輸得那麼明顯,就會有個問題,那就是宗主的面子挂不住,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徒弟,怎麼能輸成這樣,得罰。
當然不是真罰,做做樣子罷了。
那衛予安又為什麼要把北宮昭拉下水呢?很簡單,一個人挨罵多沒意思啊,不得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