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鐘離于野開始通緝長大版徒弟時,奚風遠也隻覺得她腦子有問題吧,自己徒弟才多大啊就在外面找,能找到嗎你就找。
這點大的小孩我們做家長的一般不會放出去闖蕩的,傻了吧你,找錯方向啦!
不過現在一複盤,魔尊應該不是單純的腦子有問題,而是神器在其中做了手腳,把錨點的記憶全改了。
他就說呢,前世得多幽默才能發生徒弟說的那幾本書裡的劇情。
“也許,我們就在通往那個時間點的路上。”奚風遠總結。
神器發動的時間一到,就看錨點如何選擇了,也許一開始連錨點也不會攜帶記憶,否則根本不需要等時間流逝,當即就可以宣告這世界的死刑。
毋庸置疑,使用神器的是魔尊一方,作為對立面的奚緣不可能在知道真相後還為他們拖延時間。
但不知出了什麼意外,總之記憶來都來了,删不掉,隻能将就着改一下。
奚風遠猜測,記憶會加速世界的崩塌。
“這個世界第一次崩壞,是在你重生時。”
那一天,該出現的龍消失了,不該出現的劍攜帶滔天魔氣跨越時間回到了主人身邊。
後面可能是迷路了吧,追到歸一宗找不着方向了,在劍冢待了那麼多年。
至于為什麼奚風遠會認為這把劍不該出現在這裡呢,一是這劍有非常明顯的沈玉妖風格,但沈玉妖沒鑄過這把劍,二是上面纏繞的黑氣,有一些和奚風遠交手過。
意思是,人還沒死呢!
怎麼就死不瞑目地纏劍身上去啦!
奚風遠都想提着劍去找黑氣的原主,讓他看看。
想一想還蠻搞笑的。
奚風遠:兄弟,你瞅瞅。
那人:哇,是我的怨氣!這個程度的怨氣,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的我還活着!我是誰,誰是我!誰替我我死了?我替誰活着?不管了先給我立個碑吧……
“這個世界第二次崩壞,是在你受傷那天。”
自那天開始,奚風遠得到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記憶。
如果崩壞繼續下去,世界破碎前,也許所有人都會想起“前世”。
奚風遠如實相告,又問:“當時的你,是想起什麼了嗎?”
“一點點,”奚緣說着,抓起狐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她這緊張的樣子,顯然前世沒做好事,“關于我和鐘離于野的恩怨。”
她們之間的恩怨很簡單。
兩個女人有什麼大的恩怨呢,無非是一個想要稱霸三界,另一個壞她好事而已,區區不共戴天之仇,不足挂齒。
“我隻是要去龍族調查小晴受傷的事而已,”奚緣擦幹汗,把狐狸扔回去,雙手放在膝蓋上,動作相當乖巧,“順便聯合攏紗把龍族掀了。”
可惜說的話和乖巧沒什麼關系。
奚風遠将信将疑地哦了一聲:“那我們的消息很接近啊。”
徒弟查到龍族去,就算剛開始不知道,後面也必定會知道大公子和魔尊為同一人。
但她知道了,卻還在無辜地問:師父啊,我就不問你為什麼大公子是女的了。
跟他裝傻呢這是,再發散一下,他徒弟知道的東西相當多,但要麼不說,要麼說的半真半假,好像在逗他玩一樣。
“沒有逗你玩,”奚緣絞手指,“哎呀,真不能說,再說下去我記起來的更多了,這世界真要塌了。”
“我還有一點點準備沒做好,還不能塌。”奚緣雙手合十,求她師父收了神通吧。
好的,奚風遠于是知道了,剛開始查崩壞是什麼意思也是在逗他玩的,他徒弟早就知道這世界要完蛋了。
“很快就要結束了,”奚緣不知道她師父在想什麼,掰着手指算,“三年以内,世界就會回到正确的時間線上去。”
再不回去,奚緣真怕大家都想起來了不該記得的東西。
“所以,”奚風遠撿起記憶裡的某一塊碎片,“為什麼我看到他們叫你——”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