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站起來,卻感覺腦子抽痛,正在想是不是被小孩吵報廢了,偏頭一看,原來隻是這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的頭發和她的頭發綁起來了。
“哇,結發,她好懂。”林叴說着鼓起掌來,她當年要是會這招,現在應該在金玉滿堂金碧輝煌的大房子裡為隊長洗手作羹湯了。
如果沒被君無越和北宮昭等人聯手做掉的話。
奚緣三兩下把纏繞在一起的頭發解開,那小孩好像不會痛一樣,剛剛頭發被扯也不哭,現在奚緣動作有些粗暴也不哭。
天呐我以前一定也是這樣把委屈埋在心裡的小女孩!
奚緣又被感動了。
頭發一解開,那小女孩又叽裡呱啦叫起來,總之抱着奚緣大腿的手是不會松開的。
……但絕沒有那麼煩人。
奚緣撤回了一個感動,她俯身把司徒靜抱起來,銳利的眼神掃過屋裡的每一個人:“她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我不會告訴你,林幾口把她帶過來的時候和這小孩吵起來了,”肖舟十指交叉,撐起自己的下巴,“也不會告訴你,好勝心很強的林幾口看到什麼有意思的,都會得意洋洋地表示她隊長會給她買的。”
奚緣:?
“更不會告訴你,你的名字是衛予安暴露的。”肖舟話畢,把裝模作樣的手放下,猶豫片刻,捂住被林叴敲得梆梆響的腦袋。
好有耍帥操守,能頂着林叴的動作平靜地把話說完。
奚緣被他感動了。
衛予安沒什麼表示,畢竟把消息亂傳也就是她拱火生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罷了。
“所以你想要什麼呢?”奚緣把小孩放在她旁邊的凳子上,想了想,又覺得不能太慣着,于是限制到,“隻能要一個。”
司徒靜看看奚緣,又看看特意把奚緣買的東西拿出來,一件一件穿到身上的林叴,靈光一閃:“把她丢掉可以嗎?”
林叴看了眼自己的手,要麼說人要生兩隻手呢,少一隻她都不知道怎麼同時敲兩個人腦袋。
奚緣不是那種抛棄隊友的壞隊長,但話也抛出來了,她就取了塊黏糊糊的糖果給司徒靜,總算把這小孩的嘴堵上了。
天才啊我自己,把嘴堵住不就等于沒說了嗎?
奚緣輕咳一聲,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們拿法器給她測了不就行了,怎麼還偷出來了?”
“我不會告訴你……”
“梆梆梆!”
衛予安看了眼打成一團的兩個隊友,犀利點評:“觸發被動了。”
“我來講吧,這小孩不講理啊,”衛予安把測試靈根的法器擱到桌面上,無奈道,“不帶她出來她就要哭。”
他們還是有一點名門正派的羞恥心的,這小孩哭了他們當然跑得掉,但萬一呢,萬一這小孩跟她家裡人描述了他們的長相呢!
萬一長相被畫出來了,又貼滿洛城,最後傳回宗門呢!
他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所以他們屈服了,并把擅長僞裝的尤春來留在了那裡。
“你的意思是,那麼高——”奚緣踮起腳比劃,“的尤春來要變成這麼小的孩子,還要被她家裡人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那個司徒漂都沒尤春來高啊!
……
夫人回家了。
司徒漂讓下人去安排剛剛做好的晚膳,他也停下看賬本的動作,回房間把女兒抱出來。
但女兒今天很奇怪,不像女兒了,像一塊石頭,又重,又安靜,還冰冰涼涼。
“靜兒,你今日怎麼這麼沉重?”司徒漂的胳膊格外酸痛,他有些無奈。
尤春來:“……”
“靜兒,你今日怎麼這麼安靜?”司徒漂面上有些奇怪,平日裡他女兒聽到母親回來的消息,都要上蹿下跳的,今日真怪異。
尤春來:“……”
“……靜兒,”司徒漂手中一緊,腳步一停,掉了個方向,聲音驚慌,“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冷?”
尤春來:“……”
尤春來蹲在屋頂,看着下面那個男人抱着她裁下的一節枝條,驚慌失措地往夫人所在的反方向跑。
她想,這玩意說話了不是更吓人了嗎?
……
“沒有啦,”林叴停下手中動作,“她用的靈植僞裝。”
“靈植會說話嗎?”奚緣問。
“隊長真會開玩笑,靈植怎麼會說話……呢……”林叴沉默下來。
壞了,司徒靜是話唠啊!
他們讓一根啞巴去僞裝一個話唠!
奚緣猛地站起來,在隊員期盼救場的目光中往外走:“我去商行調查了。”
感覺跟這群人待久了會變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