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揮了揮手讓大家都散掉,隻留下顧春啟和那名不知名女子,等大廳隻剩下他們三人,他示意孫子去角落把那名女子帶過來。
終于可以知道她是誰,顧春啟三步并兩步的走到女子面前,紳士的伸出左手,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你好,我是顧春啟,爺爺叫你過去。”聽到他的聲音,女子好像思考了一會才慢慢擡起頭來,将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手邊當作握手,她簡短的回答了幾個字。
“你好,好的。”
前面兩個字是回應顧春啟的問好,後兩個字是回應老爺子的招呼,但是就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但她沒有絲毫覺得自己的回答有問題,顧春啟暗暗皺了一下眉毛,對這個人禮儀感到些許不滿。
女子步子不大,很快就被顧春啟落在後面,等他反應過想慢下腳步等她的時候,兩個人都走到了顧老爺子的面前。
“小魚,這位是□□的徒弟,我請她這些日子跟在你身邊幫忙。”
顧老爺子笑眯眯的說。
“爺爺,我已經有幫忙的人了。”
顧春啟委婉拒絕道,他不明白爺爺怎麼突然安排個人給他,如果是想監視他的話,顧氏哪個人不能做眼睛,何必再找一個外人來。
“她可不是眼睛,小魚。”
顧老爺子像看懂顧春啟想什麼一樣,仍舊笑眯眯的說。
聽到爺爺的話,顧春啟稍微側過身子上下打量了話題的主角,個子不高,頭發也就到腰的樣子,臉倒是标準的鵝蛋臉,乍一看沒什麼特别的。
似乎感覺到打量的目光,女人偏頭望向他,這是他們今晚第一次對視,她的眼睛黝黑,但光一照又有點褐黃色,看起來是很普通常見的眸色,可等他看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做了個x光片一樣,整個人都被看透。
這人的眼神裡除了對面前的事物的客觀評價就沒有任何情緒,有種遊離在事物之外的疏離感。活這麼大,顧春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幾乎沒有人能完全客觀的看待他,他們的眼神裡多多少少都會帶點情感,例如最常見的嫉妒,又或者害怕,害怕他身後的财富和權力,可是現在他面前這個人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在她眼裡自己就跟擺在旁邊的青花瓷一樣,隻不過那個是花瓶,他是人的區别罷了。
顧老爺子看到兩人互相對視卻不說話,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再次開口:“小魚,既然你不願意,爺爺也不……”
“爺爺,我哪裡說不願意了,隻是怕人家不樂意跟我。”
“我可以。”
清脆的女聲響起,女人向前一步拉近與顧春啟的距離,她這回是把所有的視線都給了他,她一字一句,吐字十分清晰的說:“我沒有不願意。”
說完,還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她伸出來右手然後握拳,然後就把手懸在半空中。
顧春啟看她伸手,原本也想伸手握住對方,誰知道手掌突然變成拳頭,饒是他再見多識廣,也大腦宕機了會兒,随後他試探的把手掌也變成了拳頭,對方立馬怼了一下他的拳頭才把手收回來。
兩人不正常的舉動逗的顧老爺子直樂,他大手一揮讓兩個孩子自己去玩,别留着陪他這個老頭了。
既然爺爺放話了,顧春啟直接把人帶到芳園坐着,這個地方人少,大家除了老人興血來潮想賞花才跟着來過幾趟,平日都不會進來。
“喜歡喝酒嗎?”
顧春啟走的時候從家裡酒窖順了一瓶Screaming Eagle Sauvignon Blanc,現在開正好,說不定還可以套套對方的話。
“還行,不過不怎麼喝。對了,我是不是還沒有說我叫什麼。”
女子坐在冰涼的石凳上,一隻手撐着下巴,欣賞顧春啟倒酒的動作,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忘掉的事情略帶抱歉地說。
面對對方略帶歉意的表情,顧春啟笑着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女士在他那裡總是會多那麼幾分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