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啟打定主意要把謝青木帶走後,還是讓她陪顧老爺子多待了幾天,那幾天裡他們騎馬、打網球、搓麻将……幹了特别多事,他沒想到謝青木會的這麼多,即使沒有特别出彩,可都是能看得過去的程度。他不知道謝青木是從哪裡學來的,但心裡到底是高看了她一眼,畢竟能陪他玩爽的人寥寥無幾,現在倒可以再加上她一個。
顧老爺子每次都笑呵呵的坐在一旁,看着謝青木做這做那,直到她累了就讓管家遞上水解渴,不可不謂關懷備至。
他的行為被顧春啟稱為代償心理,借着對跟他妹妹相似的人好,彌補沒能讓自己的妹妹享福的遺憾。
幸好顧老爺子還是明事理,沒有再強留他們,第五天就把他們放走了,當時還拉着謝青木戀戀不舍的說讓她得空就再來看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孤寡老人,家裡那麼多人他都當做看不見。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工資照發。”
顧春啟坐在回公司的車上突然對謝青木說。
“好的,顧總。”
謝青木從善如流的回答,她在那麼多人身邊待過,其中相處最舒服就屬顧春啟了,可能因為是他家境最好,從小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即使骨子裡再高傲,也不會表現出來,還沒有令人厭煩的一些癖好。他有時甚至還會秉持紳士風度,對她多有照顧。
她暗自滿意的點點頭,第一次對師父的安排感到愉悅。
調職通知很快下來,她抱着自己的物件往外走,有許多同事上前道喜,謝青木一一微笑謝過他們,即使相處沒多長時間,她也了解同事們是真心為她高興,進顧家公司的第一道門檻就是人品,這些同事雖然在顧氏如沙礫一樣多的精英之中并不出衆,可都是實打實的品行上佳的職員。
“謝助,這裡是你的工位,工作内容到時候顧總會親自安排,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再告訴我。”
顧春啟的特助風一般的安排好謝青木,又風一般的離開,留下謝青木一人面對空蕩蕩的辦公位,她的位置靠近顧春啟的辦公室,但是離助理們又特别遠,她現在就像圍着恒星繞的行星,牢牢被控制在顧春啟這顆恒星的引力裡。
桌面上的電話響了,她立馬接起,裡面傳來顧春啟的聲音:“謝助,給我泡一杯咖啡,不加糖。”
接到指令,謝青木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前往茶水間,她發現裡面隻有速溶咖啡,正打算拿這個泡一杯,一個娃娃臉的助理走進茶水間,手裡還端着空杯,可見她也是來泡咖啡的。
“謝助,早上好。”
她很自來熟的湊到謝青木的身邊搭話,沒完全褪去的嬰兒肥讓她格外的顯小,眼睛又圓又大,如果不是身上穿着職業裝,說她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你好,請問怎麼稱呼你?”
謝青木放下手裡的杯子,微笑的問道。
娃娃臉助理高興的握住謝青木打招呼的手:“我叫李悅悅,你叫我李助就行。”
她的聲音跟長相大相徑庭,格外的低沉有力,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搖滾。
“你這是給自己喝的,還是給顧總喝的?”
李助多嘴問了一句,她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同事抱有極大的好奇心。
謝青木重新撕開咖啡粉包裝袋,回答道:“顧總喝的。”
“那他不喝這個,顧總一般喝的是手磨的。”
李助踮腳從最上層的櫥櫃裡翻出一罐咖啡豆和手磨咖啡用具,她将這些東西在台面上擺開,然後在謝青木面前演示手磨的過程。
她先是把研磨度調至中度,将棕褐色的咖啡豆倒入咖啡磨的抽屜裡,勻速研磨,接着放置濾紙到濾杯内,用手沖壺中的熱水畫圈澆注濾紙,把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濕潤的濾紙中,輕輕晃動濾杯,使咖啡粉鋪平,再用手沖壺從咖啡粉上方注入熱水,當咖啡粉膨脹産生泡沫時,停下加水的動作,讓咖啡粉靜置悶蒸20-30秒,等悶蒸結束後,她又開始注水,以濾杯中間為圓心順時針一圈一圈畫圓,直到咖啡粉沖到最外圈留出一圈,整個過程用時大概15妙,最後再次以同樣的方式注水,等沖煮結束後,将濾杯取出。
李助把泡好的咖啡倒入從櫥櫃裡拿出的一個陶瓷咖啡杯裡,再把它放到謝青木的面前。
“這次我幫你泡好,下次就得你自己來了。還有這些東西都是顧總私人專享的,以後用完你放這兒就行,到時候會有人來清洗。”
她囑托道,順帶還貼心的将那包開封的速溶咖啡也泡好遞給謝青木。
做完這一切,她向謝青木眨了眨右眼,調皮的說:“雖然顧總不喝,但是這個牌子還挺好喝,你可以試試,我們這些人平日都靠它續命呢。”
謝青木點點頭,感激的向她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