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帶換洗的衣物嗎?要不要我讓人給你準備。”
女人注意到她袖口的紅酒漬,體貼的詢問。謝青木對于本性善良的人有一種敏銳的感覺,既然讓她抓住了就不會白白浪費。
“那就麻煩您了。”
她毫不客氣的接受這個善意,話才剛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于是謝青木抱歉的看了眼女人,拿起手機走到包廂外邊接電話。
大約在外邊待了有十多分鐘,她以更加疲憊的狀态出現在女人面前,對方仍舊端莊的坐在沙發上,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見到她這般樣子,擔憂的神情浮現在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
“快來坐着,人都要站不穩了還要工作,真是不能理解你們這群年輕人。”
女人闆着臉訓斥道,可因為過于柔和的語氣讓她的話語并不會讓人感到害怕。
她似乎從謝青木的身上聯想到什麼人,扶額無奈道:“是不是年輕人都一個樣子,你這孩子,臉都白成這樣了還在強撐。”
謝青木默不作聲的聽她念叨,她的聲音低沉溫柔,就像冬日裡的篝火一樣。
在顧春啟指明方向的時候,謝青木就觀察到這個女人身上穿的禮服出自于一個不算有名的新人設計師Jessica之手,這樣的穿着雖然不出錯,但絕不會是金市貴太太們會做出的選擇。她的身邊沒有一人敢露出輕蔑的神情,就足以說明她的身份不簡單。
隻遠遠的一眼,謝青木便發現女人興緻不高的表情,雖然臉上是微笑着的,可她的眼神根本沒有落在跟她搭話的太太身上。
不過隻要是年輕的女孩子跟她說話,她就會打起精神回答幾句,态度較先前不知上心多少。
謝青木看到這裡就知道自己是有機會的,所以她才敢上前裝醉,果然不出她所料,女人伸出了援手,她們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共處一室。
女人見謝青木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她自來熟的握住謝青木的手張口說:“我這人最心疼孩子了,你看看你,這麼漂亮的小臉白成這樣。”
說完猶豫了一下又接着開口:“我看你的穿着應該是跟着上司來工作的吧,但是也不能這麼糟蹋身體,你們還小,不清楚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等到我們這個歲數什麼毛病都會慢慢出來,那時候就晚了。”
她句句肺腑,完全把自己當做了謝青木的長輩,絲毫沒有剛見面的陌生。
好在女人沒有過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結,轉頭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正面寫着她的名字和電話,背面則是一家畫廊的标志。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畫展,這家畫廊是我開的,以後得空的話可以來逛一逛。”
名片簡潔明了,上面女人的名字特地燙了金,暗示女人地位不凡。
謝青木雙手恭敬的接過名片,放入錢夾,并将自己的名片遞給對方。她先前就算不知道女人的身份,現在看到這個名片也明了了。
思悟畫廊,華國當代藝術界的重要畫廊之一,與許多現當代知名畫家都有合作,還舉辦過很多在國際上都著名的藝術展覽,而且畫廊每年都會撥出一大部分資金去資助年輕藝術家,所以它還有一個别名叫做新一代的搖籃。
畫廊的主人則更加有名,吳思悟,華國前任外交部長的長女,立珀品牌的創始人,她還是國内首個實現了公司全女性員工的集團董事長,時常活躍于女性權益保障有關的活動。
“這名片我可不怎麼給人的,你要收好,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盡管打上面的電話聯系我。”
吳思悟微笑着說,絲毫沒有覺得她給了謝青木一個多麼重要的承諾。
她看在包廂待的有點久了,而且也需要留空間給謝青木換衣服,就起身告辭:“今天我女兒因為工作在出差不在這裡,下次見面的話,我把你介紹給她,你倆年紀相仿應該會有許多共同話題。”
說完便開門出去,讓謝青木一個人待在包廂裡。
謝青木在吳思悟走後拿出名片細細打量,剛剛人在場不好研究這張名片,現在這裡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就完全方便了。
一張名片其實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從材質的選擇,色調選擇和印字工藝等等方面都在彰顯名片主人的偏好。
謝青木望着這張精緻的名片,心裡有了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