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歸真确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她的皮膚白皙光滑,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鼻子高挺筆直和凹凸有緻,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
她拍掉李歸真不安分的手,輕輕捏了對方的臉當作反抗。
李歸真輕車熟路的領着謝青木進了博物館,就在衆多藏品前瘋狂拍拍拍,旁人看了都還以為這是個博物館狂熱愛好者呢。
謝青木自己逛了一圈,然後找了個凳子坐下休息,她實在對這些歲月的痕迹提不起太多的興趣。
當她正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時,有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青木?”
她睜開眼睛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顧春啟逆光而站,謝青木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直到對方走近才敢确信真的是顧春啟本人。
“我看到有人坐在這裡休息,側影有點像你,就想着走近看仔細一點,沒想到真的是你。”
他自覺的坐到謝青木旁邊笑着說,然後也學着她之前的模樣頭靠在牆壁上。
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飄散開來,謝青木被迫吸了一口,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顧春啟今天的香水是她最喜歡的一款,溫和不刺激,給人一種在寂靜古老的森林裡閑逛的舒适感,而且它的名字很好聽,叫作“苔痕青”。
自從他坐下後,謝青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邊的人身上,博物館此刻的燈光并不明亮,昏昏沉沉的幾束燈光打在巨大的玻璃展櫃上,這個空曠的展廳裡又隻有她們兩個,沒有其他人走動。
謝青木用盡全力平靜下來,因為她感覺她的心馬上就要跳出來了,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安,一切都脫離她的掌握。
“我都不知道你喜歡逛博物館。”
顧春啟不明所以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該死,他的聲音今天也怎麼這麼好聽,謝青木在心中暗罵道,明明他們昨天才見過。
謝青木嚴重懷疑是現在的氛圍搞得鬼,好聞的香水味,昏暗的燈光和動聽的聲音這三樣加上對方美麗的容顔這個王炸弄得她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心髒一直往下墜。
她深吸一口氣,才慢悠悠的回答:“我是陪朋友來的,你今天怎麼也來這兒?”
她盯着前面的青銅鼎,它的造型威嚴莊重,腹部有精美的饕餮紋,漫長的歲月隻為它渡上一層青鏽,它比任何人都活得久,包括它的工匠。
謝青木從來不認為它是珍稀的古物,她一直覺得這些物件是遠古時期人們的遺物,人們之所以認為它珍貴,隻不過是能從它們的身上短暫的感受到已經流逝過去的時代罷了,究其本質它們就是一堆化學物質的合成物,人們給它賦予對他們來說珍貴的價值,因此它就變得有價值了。
人也一樣,任何被認為有價值的人都是由别人或者社會賦予的,細想之下何其滑稽,謝青木呵笑一聲,這聲微小的笑聲在空曠的展廳格外清晰,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顧春啟自然沒有錯過這聲笑,他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對方,輕歪腦袋挑眉表示自己的不解,他的桃花眼看人總是很黏稠,謝青木短暫的跟他對視了一眼就挪開視線,她潛意識覺得顧春啟這是在撒嬌,就像一個想知道對方此刻在想什麼的孩子卻又礙于面子不肯承認自己的好奇,隻好用小動作催促别人主動解釋。
“不是笑你,隻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
她簡單解釋了兩句,沒有滿足對方的好奇心。
“好吧,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顧春啟聳聳肩無奈的說,他不會逼迫别人說自己不想說的話。
他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兩根可樂味的棒棒糖,拆了一根塞進自己的嘴裡,另一根則是遞給謝青木。
“我每個月都會抽一天時間來着坐坐,這裡很偏又安靜,很适合整理思緒。”
顧春啟主動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作為謝青木的上司,上班時間一直出現在人家面前就算了,但在私人時間也出現就會顯得有些奇怪。
謝青木接過棒棒糖也學着顧春啟的模樣塞進嘴巴裡,含糊不清的說:“好吧,還蠻有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