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三人也到了年紀,離洛年便與蘇雨檸商量着聽學之事。
在這麼多家裡,就屬甯樂沈家與長臨陸家資源最好,但陸家的陸大少爺陸染鳴不學無術,真的喜歡捉弄那些聽學的弟子,所以哪怕陸家比沈家好許多人都不願意去陸家。
莫景卿與沈二少爺沈良賢定下了婚約,蘇雨檸決定将三人都送入沈家,三人之中,莫景卿倍受寵愛,蘇雨檸也很喜歡她,文靜又端莊。
于是蘇雨檸先去詢問了她,正以為她會接受時,而她卻搖搖頭:
“蘇夫人,就讓阿柒與阿然一同去沈家吧,我就不必了。”
“阿卿,你與沈二公子有婚約,去沈家聽學正好提升一下感情。”蘇雨檸勸道。
“不必了蘇夫人,我們三人總該有一人留下照看離家,若還是想讓我去沈家,就等他們兩個學成歸來吧。”
在沈家府内,見到了來自不同家的弟子,未曾想竟遇到了陸染鳴。
大概是陸家主也受不了其他家的議論,于是才将陸染鳴送來沈家的。
因為聽過陸染鳴不少的“光榮事迹”,大家都有意疏遠了他。
莫景言也不例外,卻沒想到陸染鳴會主動來招惹自己。
休息期間,他正四處參觀沈家,頭發忽然被人從後面拽住,他踉跄的後退幾步,頭上傳來的刺痛不禁讓他皺起眉,身後傳來聲音:
“莫公子的發色挺獨特啊,你明是離家的為何卻姓陸?”
莫景言一腳踹向陸染鳴的小腿,身後的人吃痛,将他甩開。
兩人争執時正好在橋上,這一甩,莫景言直接從木橋的圍欄上翻了下去,墜入湖中。
“莫柒!”
離安依正想翻下橋,衣服被人拽住,回頭就看到眼上帶着布的人,離安依被她拽了回去。離安依對這人有點印象,是沈老先生,沈淩元一直在誇贊的那姑娘,正是沈家長公主沈立竹。
“湖水不深,他不會有事的。”沈立竹說完,看向站在木橋上的陸染鳴,“家規中有寫不可私自鬥毆,我看見是你先動的手,你,同我去靜心殿領罰,等他從湖中上來我也會處置。”
“沈公主啊,你可知道我是誰?”陸染鳴一臉不屑。
離安依分明從沈立竹眼罩下的那雙眼看到嫌惡,她開口:
“哪怕你是陸家大少爺今日也得與我去領罰,若你不來,我就去告訴沈先生。”
說完還特地去和離安依說:“等莫柒上來之後,讓他正午時分去靜心殿。”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水中傳來響聲,莫景言探出頭大口喘着氣,原本束好的頭發也散下,淩亂的披在他的肩頭,顯得極為狼狽。
他伸手剛好夠到木橋的圍欄,他一用力,高挑的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越的弧線,在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直接一拳砸向了陸染鳴。
陸染鳴被打的頭偏向了一邊,這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氣,陸染鳴臉上當即挂了彩,很快,幾滴鮮紅的液體砸在橋上。
見他還想動手離安依一把抱住他:“莫柒,差不多行了。”
離安依将身上的白袍脫下,披在他身上:“别着涼了,等一下得同沈公主去靜心殿。”
“憑什麼……”莫景言聲音帶着虛弱。
離安依有些沒聽清,湊近問道:“你說什麼?”
“憑什麼我也要受罰?”他推開離安依,身上的白袍也落了下來,“明明是他先動的手,要受罰也是他受罰,關我什麼事?!”
随後不顧身上還在滴着水,丢下離安依逃走了。
天黑了,離安依提着燈,燈上的“離”字也随着他的動作晃來晃去。
“莫柒!莫柒!沈公主當時沒想罰你的!”
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與沈立竹找了莫景言整整一天,他不過也才來這一個月多,沈家府太大,他對這還人生地不熟的,找人的路線也是沈立竹指引。
“天色已晚,離然你不妨先回去休息,莫染就由我來找,找到了再去通知你。”
沈立竹望着天空中的點點星光對他說,一轉身,手中燈上的“沈”字也跟着搖晃。
“這怎好意思勞煩沈姑娘,要找便一起找。”
在黑暗中閃着兩點燈火,一陣涼風吹過,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湖中的荷花也低下頭。
又找了一會兒,沈立竹忽然停下,她抽出劍,中指與食指合并,在劍上劃了一下,鮮紅的血滴下,劍忽然開始發光,她嘴中還在念叨着什麼,隻見一群透明的,一閃一閃的蝴蝶飛來,落在地上,地上也出現星光。
她蹲下身,在那痕迹上摸了一下,随即說:“跟着臨霜劍痕走,若走一段路再也找不到劍痕,此人便在眼前。”
她手指滴着血,是剛才劍劃破的,但她并未多管,離安依看着她的手說:
“沈姑娘手上的傷需處理,否則之後握劍……”
“小傷而已,不必多管,而且臨霜我也不常用。“
找到莫景言時他正坐在大樹下喘着氣,用繃帶包紮着手臂,哪怕已經弄好還是不斷有鮮血滲出,染紅了繃帶。
莫景言看到他有一瞬的恍惚,站起身便感到頭暈目眩,一頭栽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是被苦醒的,莫景言猛地睜開眼咳了幾聲,差點把離安依手上的碗打翻。
“幹嘛啊你,有這麼難喝嗎這?”離安依不滿的說。
他這才看清碗裡的東西,是一碗烏漆麻黑的液體,還有幾片類似草藥的東西浮在上面。
“你給我喂的什麼東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