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喻你胳膊往外拐是不是?!”陸染鳴在後面氣急敗壞。
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幾人都捂住耳朵。
沈立竹将臨霜劍從兇屍身上拔了出來,又割下了兇屍的頭。
“陸公子,你這是何意?”沈立竹的語氣有些火,用靈力從莫景言身上吸出點什麼,“往莫柒身上撒招陰粉,還好山中的兇屍怨靈不算強。”
“怎麼了這是,都圍在這。”蕭知韻禦着劍過來,“莫師弟你怎麼了?”
剛落地就看到了莫景言肩上的那一片紅,莫景言咬牙指向陸染鳴:“你問他。”
離安依一臉擔憂的問他:“莫柒,要不先回去?”
“不用。“
沈立竹似乎真的很生氣,她拿着劍對陸染鳴說:“你惡意傷人,還使用招陰粉,回頭我會與父親和陸家主說。”
陸染鳴還是滿不在乎,還挑釁的對沈立竹說:“沈公主好大的威風啊,你告啊,我不會讓你們沈家好過的。”
“沈公主……”莫景卿走到了她身邊。
“阿卿,你别攔着,陸少爺傷了你弟弟。”
沈立竹表情很難看。
莫景卿轉頭去看莫景言:“阿柒,你還好嗎?”
“我還好,沒什麼大礙。”莫景言一把抱起地上的陸子喻,“小白眼狼。”
話雖這麼說,莫景卿分明卻看到了他抱陸子喻時肩膀顫了一下。
“阿柒,受了傷要及時處理。”
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點頭,将陸子喻放下,心想怎麼也和離然一個樣。
“阿姐,離然,我就先提前離場了,你們繼續。”莫景言捂着肩,“陸染鳴最好是離我們離家人遠點,不然擋在我們這,礙事。”
陸染鳴被氣笑了:“離家就是這樣教人的啊,終不是親生骨肉,在外為自己家丢人現眼。”
“那我就不解了。”莫景卿攔住了他剛要揮過去的拳頭,給了他一個眼神,“陸公子,你若說阿柒丢人現眼,那你惡意傷他,還撒招陰粉,難道算什麼光榮的事嗎?”
“你……”陸染鳴有些說不出話。
“若阿柒有錯,我會代仙留離家向你道歉,但,這件事阿柒占理,你扯上了身世,究竟是對阿柒有意見還是對仙留離家收養他有意見?就算我嫁到了沈家,也是離家的一份子。”
莫景卿語氣冰冷的吓人,莫景言站在她身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特别是在聽到她說自己還是離家的一份子時,鼻尖一酸,差點沒繃住。
“我就算從未參加過圍獵,我也知道圍獵不能傷人,特别是惡意,我認為,阿柒說的沒錯,你這種人,離我們仙留離家遠點最好。”
莫景卿皺着眉,拉着她弟朝沈立竹走去。
“沈公主!”蕭知韻手中拿着什麼東西,伸出手去。
沈立竹感覺眼前瞬間亮了,她錯愕的回頭看向蕭知韻,隻見蕭知韻手上拿着條布,正是她的眼罩。
她的眼毫無防備的暴露在衆人面前,是一雙如湖水般沉寂的藍眸。
“我就說沈公主那雙眼不像瞎的,哪有瞎子能看書?”
“沈公主這眼睛怎麼是藍色的?”
“原來這麼多年沈公主都是在裝瞎。”
“她這眼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沈立竹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氣得渾身都在顫抖,自己這麼多年想隐瞞的事實全都功虧一篑了。
她從蕭知韻手上奪過眼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知韻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另一隻手上拿着還未送出的桃木簪。
沈良賢這時才趕來,隻看見了蕭知韻摘了他姐的眼罩。
從小一起長大,他自然也知道沈立竹的眼睛,沈良賢對蕭知韻說:
“圍獵結束後,去與我姐道歉。”
莫景言在想這次圍獵怎麼能捅出這麼多簍子,他雖第一次參加,但之前也來看過好幾次,從未像今日這樣。
他邊想邊回去找離洛年,好像看到了兩個模糊的人影。
看輪廓有點像蕭程奕與李堂希。
他眯着眼仔細看了一下,好像确實是。
李堂希坐在木樁上沒穿鞋子,腳上似乎還在往下滴血,蕭程奕蹲在地上看樣子像是在給李堂希包紮腳上的傷口。
剛在思考要不要上前去打個招呼,李堂希忽然捧起蕭程奕的臉不知說了什麼。
隻見蕭程奕站起,捏住了李堂希的下巴吻了上去,李堂希也擡手勾住面前人的脖子。
莫景言:“???”
吻了……上去??
信息量太大他一時沒緩過來,仔細想想,這兩人似乎很早就搞在了一起,總是習慣去牽對方的手,還有上次白思安怨氣爆發,蕭程奕第一時間沒想自己或蕭知韻,而是去護着李堂希。
緩過神來他已經離開了這附近,在路上碰到了白思安與白思平。
白思安開口:“我看到梁行舟了,就在這山中,你可以送我們走了。”
“梁行舟?”他有些疑惑,為何梁行舟會在願安山上?
“對,他……死了。”白思安平靜的說。
她以為自己看到梁行舟死了會高興,但并不是的。
莫景言點頭:“好。”
梁行舟怎麼死的也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經死了。
“我若轉世還能成人嗎?”白思安問。
“不知。“
“那我希望還能和平平成為家人吧。”
“但願吧。”
這段因果線,也該解了。
他将之前白思安掉落的鈴铛還給她:“你的東西,自然要還給你。”
他畫了兩道符貼在二人身上,二人逐漸消散,白思安抱緊了白思平,眼中落出一滴淚來,說:
“謝謝你,莫公子。“
謝謝你把我身上的痛苦都解決了。
願來世,我們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