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幾人講話莫景言忍不住打起瞌睡，逐漸閉上眼睛，他似乎夢見了有關之前的事。

十幾年前，他出生了。

他娘姓雲，叫雲璃，與他們一樣是白發金瞳。

他母親給他取名為柒，字景言，是按照莫景卿的名字起的。

“莫景卿”是在雲璃與他爹熱戀時期的，“莫景言”是在雲璃與他爹即将決裂的時候起的。

雲璃喜歡熱鬧，起這個字是想以後的景象大家能話多一點，不會太寂寞。

他并不知道他爹，隻知道他娘很厲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雨南城可是出了名的。

從小莫景言待人友善，并不像現在這樣喜歡用拳頭解決事。

大概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這就要從遇到他爹的第一天說起了。

他娘像往常一樣去街上彈琴，靠路人給的銅錢來維持生活。

六月天就像娃娃臉，說變就變，上一秒還是晴空萬裡，下一秒就下起了蒙蒙細雨。

雲璃連忙收起琴，将自己的破披風蓋在姐弟二人頭上，匆匆離開了。

雨天路滑，雲璃沒法一次性抱兩人，隻能自己淋着雨，護着他們慢慢走。

走了好一段路，正好碰到來雨南城視察的莫乘月，雲璃本想當做沒看見，擦肩而過。

不料莫乘月一把抓住了她，視線掃過莫景言：“好久不見，這是你的新兒子嗎？”

雲璃冷冷開口：“與你何幹？”

莫景卿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披風下探出頭：“爹……”

雲璃一把将女兒拽回來：“他不是你爹，阿卿也沒這個爹。”

“小璃，你這是何意？阿卿不就是我女兒嗎？”莫乘月無奈的笑了笑。

莫景言好奇的看着莫乘月，扯了扯雲璃的衣袖：“娘，這是爹爹嗎？”

“阿柒，你記住，你從來都沒有爹。”

說完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雲璃狠狠甩了莫乘月一巴掌，這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雲璃整個身子都開始抖起來。

她咬牙一字一句的說：“莫乘月，你這個人從底子裡就是爛透的，你把我這一輩子全毀了。”

莫景言第一次見他娘露出這種表情，有厭惡，有讨厭，還有幾分悲傷。

莫乘月被打的頭偏向旁邊，眼中透出不可置信：“小璃……”

“滾！”雲璃吼了句，帶着兩個孩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因此，莫景言對這個爹沒什麼好印象，也可以說他對整個莫家的人都沒什麼好印象，畢竟他娘生來性子溫和，潔身自好，讓他娘動手可能是什麼好東西？

不知莫乘月是哪根筋錯了，三番五次的來找雲璃，有時說要幫她看孩子，有時說要幫助她的生活。

後來甚至趁雲璃做生意留下姐弟二人，偷偷跑來他們家，和他們說雲璃怎麼樣怎麼樣的不好，說雲璃水性楊花。

莫景言忍不住伸手打了他，雖沒用多大勁但還是惹惱了莫乘月，莫乘月就更加劇烈的造雲璃的謠。

然後莫景言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開始學會罵人動手，小小年紀嘴比莫乘月這個大人還毒。

被雲璃發現後莫乘月就被拒之門外，就算找到機會進屋沒多久也會被轟出家門。

在知道莫景言的行為後，雲璃會教訓他不能罵人，這樣會招人讨厭，他左耳進右耳出，再次見到莫乘月還是會把人罵到體無全膚。

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小男孩。

他因為發色和眼睛的問題被一群小孩圍着欺負，被拽頭發，反抗後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隻有那個小男孩沖出來擋在他身前，将那群小孩趕走了，幫他包紮傷口。

小男孩在他傷口吹了兩下，稚聲稚氣的說：“大哥哥，吹一下就不痛了，你别聽他們的，你不是怪物，你頭發和眼睛很好看的，像我家玉一樣漂亮。”

“男孩子怎麼能說漂亮呢……”莫景言嘟囔着，“不過，你也很漂亮，跟我娘一樣漂亮。”

小男孩臉瞬間紅的滴血：“你也說我漂亮，家裡的人都說我是美人，可我也是男孩子……”

“那你不也說我漂亮？”莫景言燦笑。

“你比我好看，我一點都不好看，那些小動物見我就跑，肯定是被我吓到了。”

“我還說我吓到其他小孩子了，至少沒你吓到小動物好吧？”

于是兩人就在“誰長得最漂亮”這個問題上争辯起來，最後得出了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