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隻是一隻聽主人命令行事的鬼怪,平時不是吃就是睡,腦容量小,智商堪憂,事情搞砸了知道找主人,沒想到江姗姗這麼香甜顯眼的羔羊,會引來多少鬼怪。
江姗姗睜開眼睛,身邊的建築物在不斷倒退,還沒看清情況她就身體不穩滾落在地。
“吼——”
巨大嘶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醫院内的管陶收到小湖的求救聲,她挑眉,向後傾斜靠着枕頭。
“你要找的人已經來了,就在醫院的西南方向,不過她好像遇到了鬼怪圍攻。”
曾行手指一動,他拿出江姗姗的紙鶴,紙鶴朝西南方向飛,顧不得真假,他必須過去看一眼,恢複記憶的生靈在詭界是最危險的。
“曾行你要去哪兒?”
陸曉凱看他急匆匆的樣子往外走,曾行可是他們的主心骨,現在醫院還有一隻六階鬼怪,他提心吊膽的。
“你在醫院别亂跑,我很快回來。”
曾行叮囑他後就出了醫院大門,陸曉凱當然聽他的話,不過他得找程未打聽一下那隻六階鬼怪的情況怎麼樣了。
“程未,曾行剛剛有事出去了,我想問問,你朋友怎麼樣了?”
程未看出他的顧慮。
“别擔心,她已經跟我說了,除了她身上的黑氣,她和我們一樣還是人,不是鬼怪,黑氣隻會在她危險的時候保護她,她帶走我也是為我着想。”
陸曉凱哈哈笑:“這樣啊,她傷還沒好吧,讓她好好休息,别出來走動,不易傷口恢複。”
曾行對鬼怪了如指掌,他有沒有騙他,他會不知道嗎?曾行說管陶是鬼怪,那她一定是鬼怪。
“嗯嗯,我會的。”
陸曉凱又拉住程未不放心補充。
“你千萬别跟她說這些是我說的。”
程未眉頭緊蹙,帶着疑惑看他,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陸曉凱放開她,眼睛看向牆上的鬧鐘,口吻輕松:“沒有的事,她是你朋友,你關心她要正常點,我和她素不相識,不太好,你懂的,哎呀,我尿急先走了。”
程未不太懂,他說話怪怪的。
回到病房,管陶在門口等她,剛剛起色的臉龐綻放笑容。
“你怎麼下床了,傷還沒好。”
管陶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跟着她回到床上:“你半天不回來,外面都是鬼怪,我很擔心你。”
程未聽她擔心自己,像是羽毛撓心,癢癢的,她拿起蘋果削皮,不經意問:“你這麼厲害,會保護我的吧?”
管陶眯起眼睛,語氣有點輕:“當然。”
未未可是她的寶貝,她怎麼能讓别人傷害她。
管陶忍不住擡手捋捋她炸毛的短發,程未耳尖泛紅:“我頭發是不是很油。”
啊!!!
她的形象毀了吧。
管陶噗嗤一笑,招手:“你靠近點我看看。”
程未不敢靠得太近,萬一有異味咋辦。
管陶手卻撫上她的後頸拉進兩人的距離,眼神一點點掃視着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極具攻略性,程未被她定住,四目相對。
以前程未隻覺得管陶的桃花眼明媚又柔情,裡面裝滿了對她的包容,猶如一汪泉水包裹這她,讓她産生對方也喜歡自己的錯覺。
可現下,管陶眼裡的情感很複雜。
愛憐、癡迷、狂熱和欲望。
它們糅雜在一起變成一隻黑蜘蛛,黑蜘蛛對着可口的獵物吐露絲線,絲線一圈圈纏繞獵物的四肢,直到獵物無法掙脫束縛。
危險!!!
程未腦海警報鈴拉響,本能讓她快逃,可是她根本移不開眼睛,挪不動腳步。
美色誤人。
她怎麼覺得管陶更迷人了呢!
“真好看啊。”
話不過腦,程未無意識說出内心的想法。
管陶被她的心大給整破功,眨了眨眼睛又恢複成平常的樣子,手指輕輕摩挲細膩的皮膚,而後放開她。
“還好,不油,可能明天就油了,我手沒有受傷,可以幫你洗。”
程未低頭加快削蘋果的速度:“我自己洗就好了。”
剛剛管陶是要幹嘛?
那麼近,差一點就要親上了!
程未内心唾棄自己,她可以說自己有點期待嗎?
她本來就喜歡管陶,但是沒有确定管陶是否也喜歡她的前提下,她不能親上去,太冒失了。
“吃蘋果,我要去洗頭了。”
程未差點撞門,落荒而逃。
曾行趕到時,江姗姗被一隻鬼怪護在身後,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曾行從另一邊靠近,他暗中操作,隻來得及說一句‘跟我來’就拉着江姗姗先跑了。
等小湖發現人不見了急得團團轉,它踢開鬼怪不停嗅着那股甜味追上去,嗅着嗅着甜味就沒了。
“你是誰,為什麼救我。”
江姗姗如今對誰都很警惕,她一覺醒來世界天翻地覆,外面那些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保護她的和那些怪物沒什麼兩樣,或許隻是把她當做儲備糧。
現在跑出個人拉着她就跑,又不是人人都和程未一樣好心。
曾行看着她身上的淡光,決定把實情告訴她。
“你叫江姗姗,還有個發小程未,你們在她生日那天出了車禍,當時還有個人叫陸曉凱,就是他騎着摩托車和貨車相撞殃及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