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頭的良知備受煎熬,最終不得不向黃毛妥協,“呼——我原諒你的利用,僅此一次,往後你我将不再糾纏……”
想象暫停。
“不行不行,劇情這樣發展的話,我豈不是一個好處都撈不到了?”郝霧奈盤坐在床上,雙手抱胸,眯起眼睛重新制定劇情。
還是以戳破黃毛的謊言為起點設想。
水母頭邪魅一笑,“不想暴露身份,我勸你拿出點誠意,比如足夠買上一部手機的丁尼……”
“咳咳咳,雖然裝這種人設确實挺有趣的,不過我好像沒什麼威脅人的資本欸。”郝霧奈擰眉煩惱,左右食指在太陽穴畫圈,決定嘗試其他人設。
就這樣,郝霧奈自娛自樂到了中午。
“别這樣警惕~奈奈我可是個有原則的人哦,隻要你的利用沒有傷害到我,我甚至可以配合你出演。”郝霧奈站在窗口旁,一手持着挂吊瓶的撐杆,一手撫在胸前,以飽滿的情緒自言自語出腦補畫面。
“吭吭吭,”門被推開。
郝霧奈有些尴尬的回頭,随即愣住。
一位黑發男醫生與一位金發西裝男走進了病房。
西裝男頭戴禮帽面容妖孽,尖耳異瞳,一顆灰一顆紅,紅瞳之下還點綴着兩顆冒号樣式的志。
“她……真的沒問題了嗎?”西裝男問醫生。
“當然,檢查是不會出錯的,她完完全全就是精神消耗過度,身體并無侵蝕症狀。”醫生手持報告單遞給西裝男。
西裝男發尾好像紮有辮子,郝霧奈就是因為這點而愣住的。
這位不屬于醫院工作者身份的家夥,根本不是她昏迷前看到的黃毛。
她轉過身子剛想開口詢問西裝男的身份,誰料這家夥居然抱了上來。
淡淡的香薰充斥她的鼻腔,低沉的氣聲自她耳邊響起。
“不想以黑戶身份被請進治安局喝茶,那就從現在開始把我稱做你的哥哥。”西裝男拍了拍郝霧奈的後背,忽然拔高聲音,慶幸的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肚子餓不餓,哥哥給你帶了些小甜點。”
郝霧奈僵着身子,目光複雜的對上西裝男滿是關心的眸子,餘光瞄着他的金發,暗戳戳的咬牙道:“謝謝,哥哥。”
西裝男松開懷抱,做出邀請的姿勢說:“坐床上吃怎麼樣,等醫生給你複查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郝霧奈點點頭,來到床邊,配合回答醫生的複查問話。
“渾身上下都不痛,腦子也不混亂。”
“唔,你問我一加一等于幾?好幼稚的問題哦,一點難度都沒有,我甚至可以回答你九十九加八十三等于一百八十二……”
西裝男在一旁拆分甜點,并把它們一一放在床頭櫃上。
郝霧奈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問題,右眼總是不自覺的瞟向甜點,好巧不巧,肚子還在這時發出了咕噜聲。
西裝男捂嘴哼笑了一聲。
郝霧奈炸毛,翻了個白眼不再去看甜點。
她才不吃呢,萬一裡頭有毒怎麼辦?
複查結束。
“恭喜恭喜,等你輸完這瓶液,就可以出院了。”醫生對郝霧奈說完,還招了招手,示意西裝男和他出去聊。
病房内又隻剩下了郝霧奈。
甜點的烘焙香似有若無的勾引着她,口水在嘴裡泛濫,眼珠不受控制,擅自瞄準食物。
三角形的奶油蛋糕,隻要側切片得精準,應該很難看出被動痕迹吧……再不濟,嘗一丢丢奶油肯定不易被發現。
沒辦法,郝霧奈保底三天都沒進過食了,很難抗拒美食的誘惑。
于是,她偷偷摸摸地伸出食指,沾了點奶油含進嘴裡。
甜美的奶香瞬間炸開她的味蕾,絲滑的口感轉瞬即逝,都不容她好好評鑒。
要不,再嘗嘗?
兩次,三次,四次……小蛋糕上的奶油不知不覺被郝霧奈沾着吃完了。
西裝男帶着粉毛護士進來,正好看到了郝霧奈幸福眯眼含手手的一幕。
他哼笑調侃,“你的吃法還真是奇特啊。”
郝霧奈慌亂眨眼,背過用來沾奶油的手,打哈哈,“那什麼,液要輸完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粉毛護士走過來,替她拔針,“現在就可以了哦,或者你打算吃完小蛋糕再走也是可以的。”
救命,别提小蛋糕了,郝霧奈要被自己莫名的傲嬌羞死了。
現在她隻能在心底不斷的給自己砌臉皮,告訴自己正常去吃,就當做戲做全套,符合“妹妹”設定了。
于是乎,心底建設得完好,出口卻變了味道。
“這蛋糕……難吃。”郝霧奈撇頭嫌棄,“除了奶油,剩下的我是一點也不想碰。”
“親愛的哥哥,你現在就可以把這些惡心人的甜點收起來了,我們還是盡快‘回家’吧。”
一句“惡心的甜點”似乎令西裝男回憶起了某些不快的經曆,他微微眯眼,意味深長的說:“原來你也不喜歡甜食呀,是哥哥粗心了。”
“不過——你動過的小蛋糕必須吃完。”
“浪費食物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西裝男把剩下的甜點裝好,一手提着裝甜點的紙袋,一手捧起沒了奶油的小蛋糕遞到郝霧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