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又覺不對,趕忙閉上眼,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般睡去。
謝嬰白也在短暫的怔愣後,将姜玉珍輕柔地放在了床榻上,并細心地替其掖好了被褥。
姜玉珍也趁機轉過身去,面向了床榻裡面。
身後腳步聲漸遠,紅燭熄滅,黑暗中姜玉珍的思緒卻慢慢清明了起來。
再次翻身,向窗前的美人榻上瞥去,姜玉珍看見被柔和月光下籠罩的清俊臉龐,所有一切都好像被磨平的棱角。
怎的感覺,這般甯靜的生活,真的……還挺不錯。
“方才困倦,怎的,又不困了?”
謝嬰白的聲音突然傳來,随即,對上的,便是那張俊臉。
雖房内隻充盈着暗淡的月光,但姜玉珍還是能清楚看到,黑暗中謝嬰白的深色瞳眸。
“嗯,睡了會兒,倒是精神了不少。”姜玉珍的嗓音也随着月光的盈動柔和了不少。
謝嬰白卻是起了捉弄的心思來,“夫人這是又想聽為父講解古籍了?”
柔和氣氛瞬間消失,姜玉珍再次背過身去,“不用,夫君明日還要起早,我怎好再打擾夫君休息,睡吧,我困了。”
可能謝嬰白的話語太過令人驚吓,姜玉珍甚至夢見古書長出了腿腳,還會說話。
“快看我,小主人你怎麼不看我,嗚嗚嗚~”古書一直大叫着跟在她身後直追個不停,以緻于晨起時姜玉珍隻得挂着兩個黑眼圈跑去演武場紮馬步,還被顧予白狠狠調侃了一番。
午後,姜玉珍還在同沈請讓練琴,卻又被謝嬰白找來,拉着一同去到了花府。
“臨仙君。”君府的馬車一到,花府主事花淵的父親花沅便迎了出來。
姜玉珍也在接受到花沅的點頭行禮時回了一禮。
随即,花沅領着謝嬰白去到前廳議事,而姜玉珍則随着花夫人去到了後院花老夫人處。
這花府姜玉珍本都不熟的,唯有這花府老太太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
花府老太太名花淩,乃是姜玉珍前東臨國赫赫有名的女戰神,也是姜玉珍幼時所尤為欽佩的前輩。
後來花淩與一書生成婚,那書生雖平庸,為花家贅婿,又去世的早,但與花淩孕育一子,就是如今的花沅,在詩書方面的資質不錯,花家由此也從武将世家轉為了文官。
但說起這位老太太的雷霆事迹姜玉珍心中還是難掩敬佩。
滿懷激動踏入花淩苑内,姜玉珍尤為敬重地向着花老太太抱拳行了一軍禮。
雖年紀已大,但老太太還是一副囧囧有神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眸子,亮晶晶的,朝向姜玉珍瞧過來時,還是不減半分風采。
姜玉珍方才軍禮倒叫老太太印象不錯。她拉過姜玉珍的手去,将她直拉坐在自己身旁,“君夫人大駕光臨理應上座。”
“晚輩不敢,但老夫人心意,晚輩亦不可違,隻好舔着臉坐下了,還往老夫人以及夫人勿怪。”姜玉珍
“倒是個知理懂事的孩子。”花老夫人淺笑,隻不過一瞬,那笑便緩慢消失殆盡了,“可惜了,若是我淵兒在家,定能與君夫人相談甚歡。”
“老夫人勿急,花大姑娘得老太太一生戰功福報,定能安然無恙無恙,今日同君上過府叨擾,也是為花大姑娘一事。”姜玉珍瞧向下首的花夫人,“還望夫人能同晚輩講講,這花大姑娘可曾得罪過什麼人嗎?”
“得罪過什麼人?”花夫人低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方才肯定答道,“我淵兒不怎好出門遊玩,隻餘京都宴會,也都是好好跟在妾身身旁,并無得罪過什麼人去。”
“那花大姑娘出事前可有異常,又可有什麼好友,出事前曾見過。”姜玉珍繼續追問。
花夫人仔細思考,“出事前,淵兒還是如往常一樣在房中溫書習琴,隻那次宴會,受太後娘娘聖旨,入宮赴宴,與那溫家二姑娘聊了幾句,再無其他。”
“溫家二姑娘?”姜玉珍不免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溫家二姑娘身上。
花夫人繼續回答道,“她與我家淵兒幼時便就交好,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隻是,命苦了些,年紀尚幼就沒有了親娘。”
“那夫人可曾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這……”
看來,得找個機會同那溫家二姑娘見上一面了。
姜玉真又詢問了些其他,并同花老夫人聊了些她年輕時的事迹,正巧前廳派人來請姜玉珍便随着謝嬰白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途經登花閣處,姜玉珍無意瞥了一眼,沒想到這一瞥直接就撞見了正被老鸨迎進閣内的韋舒晏。
“謝嬰白,京都是不是該往旁邊擴擴了?”怎的一出門就能遇見不想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