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千裡尋蹤
午後,慵懶的陽光似輕柔的薄紗,悠悠地灑落在窗前。陳寒冰置身于略顯雜亂的房間之中,手中緊緊攥着父親遺留的那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迹,曆經歲月的摩挲,已有些許模糊,然而每一筆每一劃,都宛如深刻在她心尖的烙印,刻骨銘心。依照父親的指引,她明晰第一步便是尋覓父親的下屬——吳俊晖。既是父親的下屬,想來吳俊晖應當身在刑警隊裡。
陳寒冰深吸一口馥郁的空氣,試圖平息内心如波濤般洶湧的緊張。她蓮步輕移,緩緩走向那台陳舊的電話機。在陽光的輕撫下,電話機泛着淡淡的光澤,仿若承載着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在時光長河中靜靜訴說。她玉手輕擡,微微顫抖着拿起聽筒,指尖猶如靈動的音符,按下父親曾經工作單位的電話号碼。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響如重錘般敲擊着她的心房。終于,電話接通了,她以略帶急切且婉轉的聲音詢問着吳俊晖的電話号碼。工作人員一番細緻的查詢後,将号碼告知于她。
陳寒冰急忙取過紙筆,筆尖如靈動的遊龍,在紙上飛速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放下聽筒後,她凝眸靜視手中記錄的号碼,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複雜的情緒洶湧而來,有對未知的期待,亦有前路未蔔的不安。她無從知曉,這位吳俊晖能否成為她黑暗中的明燈,助力自己;更不知曉,未來的道路将是荊棘密布,還是柳暗花明。
吳俊晖,一位年輕有為的刑警,不過而立之年。他每日如矯健的獵豹,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從容應對各種錯綜複雜、棘手萬分的案件。因其為人忠厚老實,初入警隊之時,便深得陳希然的賞識與器重,被提拔為得力助手。這些年來,吳俊晖在刑警隊中兢兢業業,仿若不知疲倦的駿馬,破獲了不計其數的大案要案,聲名遠揚。然而,他始終保持着謙遜低調的姿态,宛如隐匿于塵世的明珠,散發着内斂而深沉的光芒。
陳寒冰緩緩伸出纖手,輕觸電話按鍵,撥通了吳俊晖的号碼。此刻,她隻覺自己的心宛如脫缰的野馬,加速跳動,仿佛有一隻活潑的小兔子在胸口肆意亂撞。電話那頭響了幾聲之後,傳來了吳俊晖沉穩有力的聲音。那聲音,恰似深夜裡雄渾的鐘聲,透着職業刑警特有的冷靜與敏銳,又如巍峨的高山,給人以堅實可靠之感。
“喂,您好,請問是哪位?”吳俊晖的聲音清晰而幹脆,仿若穿透層層迷霧的利劍。
陳寒冰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宛如平靜湖面泛起的漣漪:“吳警官,您好,我是陳希然的女兒陳寒冰。我有些關于我父親的事情想跟您了解一下。”
電話那頭的吳俊晖聽聞此言,語氣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轉瞬之間便恢複了平靜,恰似暴風雨後甯靜的湖面:“原來是陳小姐,情況比較特殊,電話裡不太方便說,我們還是見面詳談吧。”
陳寒冰微微猶豫了一下,聲音輕柔卻堅定地說道:“吳警官,我現在人在福州,如果非得見面不可的話,我明天就趕回長沙。”
吳俊晖的聲音依舊沉穩如山:“嗯,由于涉及到一些機密和敏感問題,所以不能在電話裡說。明天咱們在長沙見面聊。”
挂斷電話後,陳寒冰即刻行動起來,宛如敏捷的飛燕。她匆匆移步至衣櫃前,玉手輕啟櫃門,裡面的衣服有些淩亂,恰似一幅未完成的畫卷。她迅速地挑選着要攜帶的衣物,将它們一件件輕柔地塞進行李箱裡,仿若精心安置珍貴的寶藏。而後,她又快步奔向衛生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一切準備停當後,她拖着行李箱,腳步匆匆地趕往機場。
機場内,人潮湧動,喧嚣聲如洶湧的潮水,不絕于耳。陳寒冰心急如焚,她頻頻低頭看着手表,那焦急的模樣,好似等待花開的少女,生怕錯過最後一班飛機。終于,在工作人員的悉心指引下,她順利登上了飛機。坐在飛機上,她凝望着窗外逐漸遠去的城市燈火,如璀璨星辰般漸漸消散,心中滿是期待與擔憂交織的複雜情感。她不知見到吳俊晖後,會得到怎樣的答案;亦不知能否覓得拯救父親的蛛絲馬迹。
翌日清晨,陽光如金色的絲線,透過薄薄的雲層,輕柔地灑在大地上,給這座城市披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金色光輝。在約定好的咖啡廳裡,陳寒冰宛如一朵嬌豔的花朵,早早地便到了。她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眸如靈動的星辰,不時地望向門口,滿心期待着吳俊晖的到來。
須臾之間,吳俊晖邁着穩健而豪邁的步伐,踏入了咖啡廳。他身姿挺拔,宛如蒼松翠柏;面容剛毅,似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歲月并未在他的臉龐留下過多痕迹,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沉穩與成熟的魅力。他留着幹淨利落的短發,仿若黑色的綢緞;眼神銳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秘密,如寒夜中的幽潭;鼻梁上架着一副銀邊眼鏡,為他平添了幾分儒雅的書卷氣。盡管平日裡總是身着便裝,但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正氣與幹練,讓人一眼便能辨認出他刑警的身份,宛如暗夜中的燈塔,散發着正義的光芒。
當陳寒冰瞥見吳俊晖走進來的那一刹那,她不禁嬌軀一顫,俏臉微紅,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衣角,恰似受驚的小鹿。吳俊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他瞧見陳寒冰身着簡約而不失優雅的連衣裙,裙擺如輕盈的蝴蝶,輕輕搖曳,如同晨曦中綻放的花朵,清新脫俗,芬芳四溢。她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幾縷碎發似調皮的精靈,輕輕拂過臉頰,為她增添了幾分柔美的風情。眉眼如畫,睫毛輕顫,仿佛每一次眨眼都能閃爍出智慧的光芒;皮膚白皙細膩,宛如溫潤的美玉;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既顯得親切和藹,又不失高貴典雅。
吳俊晖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他雖曾見過不少風姿綽約的美人,但陳寒冰的美,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獨特氣質,既有少女的純真無邪,又不失成熟女性的溫婉韻味。這種美,讓他在一瞬間有些失神,但很快,他便恢複了刑警特有的冷靜與專注,如冷靜的獵手,禮貌地起身迎接,引領她至預定的座位。整個過程中,吳俊晖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專業形象,不讓個人情感如脫缰之馬般影響到即将進行的嚴肅對話。
招呼陳寒冰落座之後,吳俊晖微笑着招來服務員,和聲細語地說道:“陳小姐,你看看想喝點什麼,吃點什麼。”
此刻,陳寒冰心系父親之事,無心品嘗咖啡。她随意地掃了一眼菜單,輕啟朱唇,說道:“那就來一杯曼特甯咖啡和一份西冷牛排吧。”言罷,她有些局促地坐在那裡,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宛如溫順的羔羊,不知該如何開啟話題。
“吳叔叔……”陳寒冰剛剛開口,刹那間便覺似乎有些不妥。眼前的吳俊晖不過是30歲左右的單身男子,叫人家“叔叔”好像有失禮節。她的臉頰頓時泛起一抹紅暈,如天邊絢麗的晚霞,眼神也變得有些慌亂,宛如迷失方向的小鳥。
見陳寒冰略顯尴尬,吳俊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沒關系啊,我跟你爸是同事,叫我叔叔也沒有問題啊。”
見他如此随和可親,陳寒冰心中的尴尬頓時煙消雲散。她深吸一口氣,随即說道:“吳警官,我想知道一個叫餘春梅的女人,這個人對我而言至關重要,能否救出我父親,她是關鍵所在。”
吳俊晖微微一驚,他細細打量着陳寒冰,心中對這個外表柔弱卻内心堅強的女孩多了幾分敬佩之情。他語調平和地說道:“想查一個人的下落,對于我們刑警隊來說并非難事,不過你得說得更為具體一些,吳叔叔希望能夠竭盡全力幫到你。”瞧見陳寒冰這般柔弱的小姑娘,竟欲憑一己之力将自己的父親從監獄中解救出來,吳俊晖也不禁為之動容,仿若被溫暖的春風吹拂心田。
陳寒冰緩緩開口,娓娓道來:“我爸之所以被人陷害入獄,是因為他不肯承認我是他當年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這個餘春梅就是當初把我賣給人販子的中間人。”
吳俊晖若有所思,輕輕颔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宛如背負着沉重的使命。他的腦海中如閃電般迅速思考着這件事情的複雜性和危險性,鄭重地說道:“這件事情聽起來錯綜複雜,且涉及到人販子,絕非簡單的調查就能解決。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找到了我,我必定會全力以赴幫你。”
陳寒冰滿懷感激地凝視着吳俊晖,眼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她激動不已地說道:“謝謝吳警官,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前來懇求您了。”
吳俊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動作輕柔而溫暖,以示安慰:“别擔憂,我們定會找到餘春梅,查清事情的真相。”
陳寒冰連忙點頭,接着說道:“我爸說這個餘春梅有個化名叫楊梅,乃是湖南懷化人,在福建坐過10年牢,如今應該50歲左右。”
吳俊晖聞言,眼睛陡然一亮,恰似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燈。他深知這些信息對于尋找餘春梅而言,猶如茫茫大海中的指南針,至關重要。他說道:“好,這些信息極為關鍵,你加一下我微信,下午我會把相關資料發給你,記住,倘若有什麼事情,随時給我打電話!”
陳寒冰趕忙掏出手機,添加了吳俊晖的微信。兩人又相談了片刻,便離開了咖啡廳。
從咖啡廳步出時,陽光愈發明亮耀眼,街道上的行人如織,漸漸多了起來。吳俊晖的步伐略顯遲疑,目光不時地落在陳寒冰的背影上,那眼神中交織着專業的責任感與微妙的個人情感,宛如一幅神秘的畫卷。盡管他竭力維持着刑警應有的冷靜與距離感,但内心卻難以全然忽視那份因陳寒冰獨特氣質而引發的輕微波瀾,恰似平靜湖面泛起的漣漪。
陳寒冰盈盈走在前方,偶爾側首與吳俊晖交談,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如點點繁星灑落在她身上,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和與溫暖的氣息。她的每一個動作,都似靈動的音符,不經意間觸動着吳俊晖的心弦,讓他在心中默默為她祈禱,不僅是出于職責的堅守,更是為了她這個堅強而又柔弱的女子,宛如守護一朵嬌弱的花朵。
當兩人行至咖啡廳門口,吳俊晖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微微側身,目光溫柔而堅定地凝望陳寒冰,仿佛要将這一刻的美好記憶,深深镌刻在心底。“陳小姐,記得保持聯系,有任何進展我都會第一時間告知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力量,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承諾與決心,宛如厚重的誓言。
陳寒冰輕輕點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感激與信任的光芒,恰似璀璨的流星劃過夜空。“謝謝你,吳警官,我會的。”言罷,她嘴角綻放出一抹如花般絢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朵,既溫暖又充滿希望,讓吳俊晖心中又是一陣微顫,仿若被春風撩動了心弦。
最終,兩人各自轉身,沿着不同的方向漸行漸遠。吳俊晖返回隊裡繼續上班,而陳寒冰則隻能暫時回到家中,滿心期待地等待着吳俊晖的消息。
陳寒冰回到家中時,蘇沁正宛如勤勞的蜜蜂,在廚房裡忙碌着。瞧見陳寒冰歸來,蘇沁面露驚訝之色,這不是才離開一個多星期麼,不過對她而言,女兒回來就好。
一邁進家門,陳寒冰便如歡快的小鳥般撲進蘇沁的懷抱,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媽,我想你了!”
蘇沁輕輕拍了拍陳寒冰的肩膀,溫柔似水地說:“好孩子,媽也想你了,福州那邊可有什麼收獲?見到你爸了沒?”蘇沁迫不及待地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見到我爸了,他一切安好,收獲可不小呢,相信我爸很快就能回來了!”說着,她将在榕城監獄跟陳希然用四角号碼暗中傳遞信息的事,繪聲繪色地向蘇沁講述了一遍。
蘇沁聆聽着陳寒冰的叙述,臉上綻放出久違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溫暖,是從心底湧出的欣慰與喜悅。她的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淚光,但那并非悲傷的淚水,而是喜悅與希望交織的光芒。自從陳希然出事之後,她許久未曾如此舒心過了。就這樣,母女倆沉浸在短暫而美好的幸福時光裡,宛如沐浴在溫暖的春風中。
下午兩點半,陳寒冰終于收到了吳俊晖發來的微信:餘春梅,2010年刑滿釋放,2012年結婚生育,目前在懷化市會同縣某物業公司擔任管理人員,信息後面還附有照片和電話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