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幫嚴熵臨一起翻閱,那時候信息化沒現在普及,都是通過紙質文件來保存當時的信息。
夾在文件夾裡的紙有些泛黃,上面的圖片有很多已經不清。
“這裡,”阿姨指了指,“有點想起來了,這件事還挺玄乎。”
阿姨說那個女孩原本隻是這裡一個普通的住戶,忽然某一天在社區裡面暴走,是毫無征兆的那種,好端端在走路,開始啃咬起周圍的人。
“所以也就是說原本他是人,然後變成的異形?”嚴熵臨問。
阿姨說:“那會還不叫異形,管理部叫它們僞人,是後來改朝換代他們覺得這個稱呼不好聽,才有了現在異形這一說法。”
因為叫它們僞人其實不嚴謹,就阿姨做了這十幾年以來大部分遇見的怪物都是無法克制那非人類特征的,極少數的怪物能在人群中隐藏很久很久。
異形分成兩種,一種是本土基因,一種是後天生成的。
阿姨覺得社區裡的怪物是後天生長出來的,就像雨後的春筍莫名其妙的就冒了出來。
或許是氣候,又或者是某種物質。
阿姨笑了笑:“今天的話你别往外說,阿姨有些理念也不嚴謹,畢竟不是專門搞科技的,說不準這些東西就和國外大片裡演的一樣,互相感染最後蔓延整個星球。”
兩人對話還準備繼續,嚴熵臨終于逮到個可以聊得上話的人,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都給她問一遍。
突然阿姨電腦上警鈴大響,一條強制鍊接彈了出來她擺手叫停嚴熵臨,戴上老花鏡臉湊近電腦,艱難地在上面點來點去。
“最近這系統老是出故障,地下防空洞一直報火警但我們去了好幾次,啥事兒也沒有。”阿姨要做的是在電腦上把這條警報選擇誤報并提交,但她每次都搞不清楚應該點哪個按鈕。
終于在警鈴大作持續騷擾嚴熵臨耳朵半小時後,阿姨完成了她全部上報流程。
物業開始變得忙碌起來,電話一個接一個,已經無暇顧及嚴熵臨這邊,他也知趣地暫時離開。
等所有人都下班,嚴熵臨重返管理部辦公室,拿鑰匙開啟檔案室,尋找當時的信息。
檔案室這邊記錄了所有過世住戶名字,他差不多追溯十年前左右,在櫃子中找到了符合物業阿姨說的人物信息。
“莫婷,突發暴躁傷人,死于工作人員槍擊。”嚴熵臨念着文字一個人在那嘀咕。
“莫婷?!”他詫異着,聯想起莫翊的名字。
兩人一個姓,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什麼聯系。
按照道理來說莫翊應該是死于這位女性住戶之後,可嚴熵臨無論怎麼一條條的去看都沒有找到“莫翊”的名字。
難道說是因為他工作人員的身份,所以沒有記錄在案。
他看得認真,忽視了周遭環境裡的腳步,當他意識到現在的空間裡還有别人時,那人已經接近拍上了他的肩膀。
嚴熵臨吓地一激靈,差點脫口而出髒話,然後他看見是陳可,硬生生的把話咽進肚子裡。
“領導,你怎麼在這?”嚴熵臨還拿手機電筒的光在她臉上,來回照了三下。
陳可的臉有些陰沉,面無表情的看着嚴熵臨。
“哦,來上班。”
嚴熵臨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
“這個點?”
陳可不作答,機械式地行走來到檔案櫃前。
原本嚴熵臨以為她可能隻是工作累了,懶地回答自己問題。
陳可沒關心嚴熵臨為什麼這個點在這,拿起一個文件夾就往自己嘴裡塞。
連同文件夾的外殼一起咬碎,她一口口細緻地咀嚼然後囤進肚子裡,接着又是一口。
吧唧吧唧……
嚴熵臨看地頭皮發麻,頓在原地守護好了自己手裡的文件夾。
陳可一個個地咬碎,突然發狂般地把整理好的櫃子全部抽出,嘴裡一個勁地說着。
“要銷毀,全部銷毀。”陳可身上滲出透明粘膩的流體,還帶着一股刺鼻地味道。
如果這一切是放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嚴熵臨或許還能去冷靜的分析前因後果。
陳可身上很快被一層油膩膩的東西覆蓋,那東西流到嚴熵臨腳邊—
“汽油?”
在他反應過來時,隻見陳可從口袋裡顫顫巍巍的拿出火柴盒。
她幾乎用祈求地眼神奪回自己身體所有權。
“嚴熵臨,救救我。”陳可眸子裡閃爍着慌張,卻控制不了手上的動作。
談淵無法阻止這場大火,在徹底燃起來之前他已經跑了出去。
社區出水比想象的要快,地下埋着的管道直通中控室,在這個全智能的社區一旦後台發現異常,便會立刻啟動緊急設置。
救援人員在幾分鐘内趕到,突然興起的火光把夜空徹底點亮,橙紅色的火光交織。
檔案室裡擺放的全是紙質類文件,所以蔓延地特别快,即便是已經采取了最快行動措施,但還是把那燒的一幹二淨。
突然轟隆地巨響,附近居民聞訊趕來看戲都被吓了一跳。
嚴熵臨混到圍觀群衆中,臉上灰頭土臉還帶着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