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沒時間耽誤,把手裡的東西往江雲時那一塞,讓他替自己收好。
等到嚴熵臨趕到别墅區那房子時,周圍已經鋪滿了S的勢力,他們正一棟棟樓尋房子裡面東西,街上被丢滿了雜物廢物。
嚴熵臨跑地氣喘籲籲,來到兩樓,樓上空無一人,隻剩下一些用過紗布的痕迹。
為了掩人耳目,嚴熵臨收起那些東西,在一旁的櫃子中找了個廢棄的包。
他把屬于那白鳥用過的、居住過的痕迹全部收走,卻完全沒聽見說話,正向自己靠近的腳步聲。
“你怎麼在這?”周燕的聲音從後傳來。
嚴熵臨回頭,隻見周燕舉槍對着自己。
“嚴熵臨,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的回答我。”周燕警惕道。
她道:“名字?”
嚴熵臨答:“嚴熵臨。”
她又問:“性别?”
嚴熵臨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如實的回答:“男性。”
周燕的防備依舊沒有卸下,“最後一個問題,我是誰?”
嚴熵臨越來越覺得奇怪,“陽光社區管理部的工作人員,我的前輩,周燕。”
三個問題一出,周燕的表情明顯松了口氣,把槍收了起來。
話又說回來了,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周燕大概是知道嚴熵臨的疑問,主動替他解惑。
“我沒去中心,那些話是說給他們聽的。”周燕說。
離開辦公室之後,她找到了S,把陳可詭異的情況彙報給了祂。
“你和S說了?”嚴熵臨震驚,“你不怕被滅口嗎?”
他問出了心裡話。
現在種種迹象都指向了S可能是這個社區的始作俑者,她竟還敢把自己的話一猜想與祂分享。
“祂?不會的,我們相處的時間久,祂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最了解。”周燕說。
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對這個社區裡面住戶不利的事情,但S絕對不會。
祂成立這裡,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養育,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做出一些非人的事情來。
“那你應該知道—”嚴熵臨話說半句。
“我知道,陳可應該已經不是陳可了,”周燕說,她舉起手裡的槍,“所以我去拿了這個。”
“S說祂想重新擴建别墅區,随着越來越多的人想加入我們這裡,房源資源變得緊缺,所以必須要有擴建。”周燕說,S反饋在這裡可能藏着會傷人的異形,讓他們搜尋的時候一定要加強小心。
聽見這話,嚴熵臨藏起了背後的包,把包往床底下踢了踢。
他跟上周燕,跟着她走完整個别墅。
兩人在路口準備分别,嚴熵臨突然叫住她。
“莫婷。”他小聲說了個名字。
周燕回頭,剛才的鎮定轉為了恐懼。
“你認識她,”嚴熵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且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那副模樣。”
對于周燕來說這些人都像她的孩子一樣,都是她的晚輩,現在想要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隻有詢問那些經曆過的當事人。
“陳可,你以前說過你是看着陳可長大的,現在故事重演,你也想看着陳可和莫婷一樣嗎?”嚴熵臨步步逼近。
周燕眼神閃躲,變得更為的慌張。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周燕道。
她後退兩步,在嚴熵臨注視下跌跌撞撞地跑開。
嚴熵臨點了根煙,心裡大概有了些猜測。
這個點物業應該還沒下班,嚴熵臨一個電話過去,接起電話的還是上次那個阿姨。
“姨是我,上次管理部的,我想問一下,你說一直誤報的警報的防空洞在哪?”
防空洞建成于社區早期規劃,當時星際移民剛起步,安全是首要考慮。但時過境遷,社區防禦重心轉移,這個位于邊緣地帶的防空洞早已廢棄多年,成了被遺忘的在角落的倉庫。
裡面多是堆了一些沒用的雜物,很少有人在駐足于此,偶爾搞活動的時候會有人來往搬運一些要用的椅子桌子。
過道裡面寂靜無聲,隻有嚴熵臨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裡激起微弱的回響。
對前方的位置導緻他走路的速度變慢,過道貫通,有一陣陣冷風吹來,空氣潮濕陰冷,與外面的悶熱形成鮮明對比。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嚴熵臨打開手機手電筒,光線瞬間被黑暗吞滅,但也照亮斑駁脫落的牆皮、地面厚厚的積塵,以及角落裡堆積的、早已朽爛不堪的廢棄物資箱。
牆壁上殘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早期安全标識和褪色的宣傳标語,在晃動的手電光下顯得鬼氣森森。
突然遠方傳來“咚”一聲巨響,嚴熵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立刻關掉手電,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他捕捉到了一點極其細微的聲響,不是腳步聲更像是什麼東西在極其緩慢地拖行,伴随着濕漉漉的、恐怖的,粘膩摩擦聲從通道深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