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去晚了,就沒熱鬧看了。”
聽了他們的對話,一個縮在角落裡要飯的老乞丐目光閃了閃。
縣衙門口裡裡外外被圍的水洩不通,可是竟無一人上前說話。
林昭謙端坐在太師椅上目視前方,聽着陸八通的哀嚎,夥計甲乙丙丁仗勢行兇每人十個闆子,而那個賬房,林昭謙卻沒有下令處罰,他和杏花就在堂下一同跪着。
過了得有半柱香的時間,也無一人出來指責陸八通喊冤。
“鐵成,清路,讓訴冤者報冤。”
“是。”
鐵成走到門口,看着圍觀的人群高喊:“大人說的你們可都聽見了,若是不讓開,通通關入大牢。”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後退讓了一條路出來。
鐵成轉身是餘光看着一個老乞丐拄着拐向縣衙走來。
老乞丐拄着拐穿越人群,邁進縣衙,眼睛看着屁股被打血肉模糊的陸八通,哈哈大笑:“蒼天有眼啊。”
他眼睛通紅的看着堂上的林昭謙,雙膝撲通跪地:“求大人為我死去的兒子做主。”
林昭謙看着眼睛通紅的老人:“有何冤情。”
“我叫宋忠和我兒子宋飛,我們父子是幽州人士,七年前想着梅縣富庶便想着過來經商讨生活,經人介紹人認識了陸八通加入了他的商行,可用的他商船将貨物運行至樂陵,比一般船價還要便宜,剛開始還好好的,慢慢我兒子就發現異常,原本好好的貨物每次到了都會少三分之一,陸八通說會按照約定好的價格賠償,後來我兒用他的船運了一次大貨,船卻半路翻了,去找他賠償,他避而不見,後來我兒子看着别家的物品和他拿翻船的物品相同,我兒就生了疑心,仔細打聽之下,沒想到竟是這個畜牲诓騙我兒,我兒與他起了争執,他重傷我兒還找人将我兒關了起來,害得我兒慘死獄中,我為了躲避他的追殺,扮成乞丐靠馊食度日,就想着有一天能替我兒申冤,前幾任縣令都是跟他都是一丘之貉,都和陸八通關系密切,我隻能将冤情咽在肚子裡,不敢吱聲。”
說完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信封,鐵成呈給縣令。
“大人,這是我兒的貨物清單,其中有幾個我親眼看着都擺在八通商行中,裡面還有他與我兒訂的契書。”
林昭謙打開信封看着貨物清單上的密密麻麻的貨品,又看了看契書。
“鐵成,去把七年前關于宋飛一案的卷宗給我拿來。”
“是。”
“等一下” 忽地,他眼睛看向徐衛:‘“徐衛,那宋老漢所說可屬實。”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站在末尾的徐衛。
徐衛走到堂前跪下:“回大人話,宋飛不是病死牢中,是被我毒殺在牢中,七年前陸八通将藥給陳縣令,陳縣令當着陸八通的面将藥給我,我親自喂給宋飛,我們三個人親眼看着宋飛咽氣。”
鐵成聽着徐衛這麼說,眼睛瞪大,所有的衙役也都瞪着眼睛的看着他。
宋老漢哭喊:“我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下毒害他。”
徐衛不發一語:“大人,我不光殺了他兒子,年前死在牢裡李縣令也是被我毒殺的。”
“那你受了何人指使。”
徐衛看着林昭謙:“大人,我。” 話還未說完,他飛快将藏在袖中的刀狠狠紮進自己胸口。
鐵成紅着眼喊着:“徐叔。” 上前抱住他。
徐衛吐出一口鮮血:“好好跟在大人身邊。”
他又擡眼看着林昭謙:“大人,鐵成是個好孩子。”
他将目光移向鐵成:“好孩子,千萬别像我一樣,一步錯,步步錯,後悔都來不及了。” 吐出一口血後,閉上了眼睛。
林昭謙:“鐵成,帶着老丈和這張清單,去八通商行和陸家一核對,凡是能對上的都搬到衙門來。”
鐵成擦了擦眼淚:“卑職,這就去辦。”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衙役們從商行還有陸家搬回一大車的東西,都能和貨物清單上的東西對上。
林昭謙驚堂木一拍,看着跪地的陸八通說道:罪犯陸八通仗勢行兇,賄賂官員,謀害同行判斬立決。
屁股帶傷陸八通看着林昭謙猖狂大笑:“哈哈哈,你殺不了我,就你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你憑什麼殺我,梅縣換了那麼多縣令,老子不還是安安穩穩的呆着。”
林昭謙眼神陰冷的看着他。
杏花不知何時站在了宋老漢身旁,看着眼眶通紅的宋老漢低聲說道:“老丈我的钗子又鋒又利,能不能為你兒子報仇,可就看你自己了。”
她猛地跪在地上大喊:“大人,您可不能放了這個老王八啊。”
陸八通陰狠的看向杏花:“他殺不了我,等我出去,我定不會放過你這個小賤人。”
宋老漢看着跪在地上的杏花,又看着瘋狂叫嚣的陸八通,還有臉色陰沉的縣令,他擡手拔過杏花腦袋上簪子,對着猖狂叫嚣的陸八通的脖子狠戾一捅,鮮血四處噴濺。
林昭謙大喊:“攔,”
宋老漢眼睛通紅喊道:“縣令大人殺不了你,我能,兒子,爹為你報仇了。” 拔起钗對着自己的脖子也是猛地一捅,鮮血噴湧。
整個縣衙瞬間變得安靜,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地上流血的屍體。
林昭謙眼神冰冷的在堂上看着跪在地上嘴角噙笑的杏花,杏花忽然感覺頭上有些冷,擡眼偷看林昭謙,看着他冷冷的看着自己,她眼中含笑的望着他。
林昭謙緊攥着手中的驚堂木,猛地一拍:“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