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熬了一整夜誰也沒睡,早上太陽升起,石老夫人的鼾聲總算變弱了,兩人縮在牆角剛要入眠,就聽着石老夫人扯着嗓子開始咒罵林縣令祖宗一代,二代,三代,最好到十八代,變着花樣的罵,都不帶重複的。
送吃食的衙役都緊捂着耳朵進來,放下食盒趕緊溜。
盧縣丞此時此刻非常後悔,在這裡陪着陳典史,一想着還要呆半個月,突然有些欲哭無淚。
“當,當,當”
俏娘被急促的敲門聲催起,罵罵咧咧的從屋裡出來,一開門看是紅光滿面的杏花,臉上的惱怒轉換成笑臉,眼睛上下打量着杏花,嘴角上揚:“呦,昨夜看來被伺候的不錯。”
杏花把碎發攏到而後,傲嬌的看着她:“賽過活神仙。”
俏娘嗤笑:“你可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在這炫耀了。”
杏花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展開給俏娘看。
俏娘神情僵硬:“這,這是。”
杏花又将紙收好,看着俏娘:“我這一晚上可是沒少忙乎,總算給你纏了下來,但是你的幫我小忙,但我又怕你不敢。”
俏娘斬釘截鐵道:“敢,有何不敢,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就怕這事要是成了,你得在牢裡帶上幾日,你可得想好了。”
“牢裡老娘又不是沒去過。”
杏花神秘一笑:“咱們進屋說。”
俏娘閃身讓杏花進去,杏花看着安靜的院子。
“白素娥呢?”
“自從昨日陳家把孩子抱走了,她就去陳家門口跪着了,陳家人也不理她,大門緊閉,任她跪着。”
“可能是又打算整什麼幺蛾子吧,整吧,縣令大人可是下令了,關陳典史和盧縣丞半個月,她跪給鬼看。”
俏娘眼睛瞪大看着杏花:“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咱們進屋聊,我這腰酸的慌。”
俏娘撇嘴,偷麼翻了杏花一個白眼,又說道:“你聽說了,花樓裡的玉奴懷孕了,我聽說好像是縣丞的。”
“真的假的?”
“我跟你說,她…”
杏花一邊聽着一邊伸手讓她扶着進了屋。
兩人密聊一陣,杏花看着一臉為難的俏娘。
“怎個意思剛才還說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這回兒變卦了。”
“沒有,劉家大郎我,我是沒攀上才攀的于家郎君的,不過。”
“不過什麼?”
“我和于家郎君在一起時,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跟我問起白素娥來。我以為他對白素娥起了色心,我就跟他鬧了起來,他拗不過我就跟我說,他是替劉家大郎打聽的,我告訴他白素娥身後之人是陳典史,這件事他也就沒在提過。”
聽完俏娘的話,杏花眉頭緊蹙,垂眸不語,俏娘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忽地,隻見杏花笑了,笑得有些瘆人,看的俏娘頭皮發麻。
“你去把陳家把白素娥帶回來,就跟她說我有筆買賣跟她談,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好,我這就去。”
“等一下。”
俏娘停住腳步,回頭看她。
“回來路上給她透話,就說你戶籍的事,我給你辦成了。”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