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有貴人在府上需要招待,母親沒得空關心你的傷,如今好些了嗎?”
幽漾立在原地不為所動,面上含笑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演母慈子孝這場獨角戲。
“可是生分了?還是在怪母親給你的院子不好?”
對方不為所動,也不說話這讓柳眉猜不出幽漾的想法。
她眼中神色一再變換,瞧着幽漾的神情,可始終看不出問題,于是受傷額捂住自己的心口難過。
“是母親的錯了,若是你實在不喜,母親讓人給你換個院子就是,何必對母親耍小性子呢,你為此身外之物和母親生氣實在叫母親難過,若是你父親知道了定是要生氣了。”
說着還用帕子按住眼角擦起淚來了。
她雖不是親生母親,可幽國林是幽漾的親父,以此要挾她就不信她不就範,乖乖聽話。
“多謝好意,但不必夫人操心了,新院子很好,我很喜歡。”幽漾對她的威脅絲毫無感。
“今日來拜見夫人實是為了出府一事,幽漾剛回京不久,在府中已見過了父親,可還未去拜見過母親。”
“母親雖已與父親和離,但于幽漾來說畢竟是生身母親,理應前去探望。”
柳眉是夫人,到了溫青那又是母親了。
“你既已原諒你母親當初絕情抛棄剛出生的你與你父親和離,這樣也好,她總歸是你的母親,去瞧一瞧也好。”
按下心裡的恨,柳眉有意揭起幽漾心中傷疤。
還皺着眉裝着有些為難,好一會兒才語重心長道:“隻是最近外頭亂着,你若是出府安我和你爹爹都會擔心。”
“不過探望也不急于一時,還是莫要出去了,你母親會明白你的苦衷的。”
以關心之名義拒絕她的要求,還利用她心中之痛想讓她主動放棄。
既來了,幽漾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可不會輕易走。
于是她學着柳眉從袖中抽出自己的帕子,按住眼尾,沒一會兒便落下了一大顆淚來。
“可若是外人看我回京隻記得父親,卻忘了母親生恩,不去探望,定會說我不孝。”
“若是這不孝的名聲傳了出去,幽漾平日不常出府旁人說了便也說了,可姐姐怎麼辦?若是連累了姐姐,我這心定是自責不已。”
“幽漾不想因自己的名聲連累家中人...”她說的字字真誠聲聲落淚。
幽漾話中的姐姐便是柳眉的親生女兒幽妙言,也是話本中冒名頂替女主所付出一切的女配更是害的溫青被折磨而死的罪魁禍首。
“好好好,莫哭了,既你非要去探望母親,我依你就是了,晚些我便讓人從庫裡給你拿些東西一并帶去吧,算是你盡孝了。”
柳眉左右想想,她說的不無道理,既她想去探這親,她也有的是辦法讓她被趕出去,
“行了你下去準備吧,明日出門小心些。”最後虛假的關懷了句後屏退了她。
看着幽漾離開,嬷嬷随後從屋外進來并将門關好。
“老奴方才才聽院裡灑掃的丫鬟們說,夫人叫她候着的那半個時辰,她不光沒有好好等着還去咱們院子裡逛了一趟。”
“真是鄉下來的,一點兒規矩也沒有。”
“是我太久沒給她立規矩了,竟叫她放肆至此。”
柳眉掌心攥着帕子,再想到幽漾那母親便氣的牙緊。
“那賤人有何可探的!若不是為了我妙言的名聲,我斷不會讓她出去,定将她囚禁死在那破落小院裡!”
“夫人若是實在不願,那便不許就是了,如今夫人才是幽府主母,何懼她這個小姑娘啊。”嬷嬷為其續上熱茶。
柳眉言明自心中疑慮,“上回主屋無故起火,我總覺得事有蹊跷。”
嬷嬷不解問:“那...不是意外嗎?咱們的人能查的都查過了,是燭台未擺好這才掉到衣物上起的火,許是...許是老爺夫人在一塊時無意碰撞到燭台這才起的火呢?”
“她的院子才被我們一把火燒了,緊接着夜裡我的院子便起了大火,這世上哪有如此巧的事兒?今日見那丫頭的變化,總覺得這火和這小賤人脫不了幹系。”
“那把火沒将那小賤人燒死咱們還被反将一軍,你讓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不知為何今日見到她的眼神,叫她有心驚之感。
此女斷不可再留了。
嬷嬷琢磨再三又問:“那咱們還要接着查嗎?”
“不可再查了。”
“若是繼續查下去,她院子裡那把火是我們放的事就瞞不住了,老爺平日裡雖不喜她,但總歸是他的女兒。”
“此事若是曝光,恐會牽連我們,若是惹得老爺開始憐憫于她,叫她日子好過起來了,讓她離開了我們的掌控,反倒得不償失。”
“何況那小賤人還故意拿妙言的名聲來要挾我的,果然是鄉下長大的,不僅粗俗沒規矩心思還這般歹毒。”
柳眉眉間滿是厭惡,一掌拍在紅木桌面上,震的杯中的茶水起了兩圈漣漪。
“好啊,她既想要去探望那賤人,那我們就幫她好好準備些禮,我看她那娘看到那些禮物還會不會待見她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