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揚坐在時川家的沙發上，氣得臉頰鼓鼓的，手指用力戳着抱枕，好像那抱枕就是顧懷的臉。
“你不知道！我真的快要氣死了！”他對着時川大倒苦水，語氣充滿了憤懑，“我就納悶了！他怎麼就突然轉性了？我還傻乎乎地以為是我的‘冷落’策略奏效了呢！我還問他，‘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他還一臉無辜地說‘沒有’！騙子！大騙子！要不是系統告訴我，我現在還被他蒙在鼓裡，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哄得團團轉！”
他越說越氣，把抱枕狠狠摔在沙發上：“這次！我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想都别想！”
時川看着他炸毛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遞給他一杯水：“消消氣，消消氣。他騙你是不對，但你想啊，他為什麼騙你？還不是因為心虛？怕得要死？翻翻你那個‘罪行小本本’，他恢複記憶前幹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踩在你的雷點上蹦迪？他肯定是想先好好表現，把你哄開心了再坦白，争取個寬大處理嘛。”
他湊近一點，“而且啊，寶貝，你想想現在他對你的态度！那簡直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你說東他敢往西嗎？這不就是你之前夢寐以求的？主動權現在可是牢牢握在你手裡！懲罰肯定是要懲罰的，讓他長長記性，但是……”時川拖長了語調，“也不能懲罰太久，太狠了。”
“為什麼？”季之揚瞪他。
時川眨眨眼，一副“你懂的”表情：“顧懷可是個血氣方剛的alpha！忍個一天兩天還行，忍太久憋出毛病來怎麼辦？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你？”
“憋出個屁毛病！”季之揚嘴硬道，“他之前一個人不也過了這麼多年嗎？也沒見他憋死！”
“那能一樣嗎？”時川翻了個白眼，“以前那是沒開葷，沒嘗過甜頭！現在他恢複記憶了，又遇到你了，小别勝新婚懂不懂？食髓知味懂不懂？他現在看你，那就是餓狼看肉骨頭！你現在這樣晾着他，再冷他幾天，他真能憋出内傷！到時候……哼哼，有你後悔的！”
季之揚被他說得臉上有點熱，但還是梗着脖子：“我還沒消氣呢！他騙我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讓他憋着！憋死他活該！”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季之揚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看到是顧懷冷哼一聲，直接按了靜音，把手機丢到一邊。
沒過幾秒，手機屏幕又亮了，是顧懷發來的語音信息，季之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
顧懷低沉溫柔，帶着點讨好意味的聲音立刻在房間裡響起：“老婆，我想你了，在幹嘛呢？晚上我訂好了餐廳，位置都留好了，我去接你吃飯好不好？”
季之揚聽着這聲音，心裡又軟又氣，他按住語音鍵，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自己去吃吧！”
電話那頭，顧懷聽着這句明顯帶着火氣的回複，心沉了下去。
看來揚揚這次是真生氣了，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種。
這幾天他又是送花，又是認錯，就差把心掏出來了，結果連季之揚的面都見不着，門都快被他敲爛了也沒回應。再這樣下去，這日子可怎麼過？
不行！必須得破局！
顧懷眼神一凜，他想起前幾天專門去定制的那對戒指，算算時間，今天應該做好了，他決定親自去取回來，然後帶着這枚遲來的，飽含心意的信物，回家好好跟他的揚揚認錯！态度要誠懇，姿勢要更低！
時川和季之揚又聊了一會兒，季之揚覺得心裡煩悶，提議：“走，我們去酒吧喝兩杯！”
時川卻面露難色，晃了晃手機：“今天不行啊寶貝，我約了賀子期。”
“重色輕友！”季之揚撇嘴。
“胡說！我這是重色也重友！”時川笑嘻嘻地湊近，沖他抛了個媚眼，“帥哥和朋友，我都要！這叫雨露均沾！” 他拍拍季之揚的肩膀，“你也别瞎想了，回去好好準備準備，等顧大總裁晚上來接你，過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二人世界吧！”
季之揚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趕緊去和你的alpha約會吧！”
兩人在樓下分開，季之揚回到家，時間還早，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除了幾條無關緊要的推送，顧懷竟然真的沒再發信息來！
“哼！”季之揚把手機扔回床上，心裡莫名有點空落落的，“這人真是……讓他别發就真不發了？哄人都不會哄！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趴在床上，煩躁地滾了幾圈，還是覺得無聊。
百無聊賴之下，他點了了系統論壇，剛進去，熱門推薦瞬間彈出。
《系統的那些救死扶傷的時刻》
《系統給我開挂了，攻略目标直接白給！》
一條标題格外抓人眼球：《啊啊啊！這是我能看的嗎？攻略對象和男二啃上了！！！》
季之揚的好奇心被勾起，點了進去，帖子隻有一張像素不太高，角度有些刁鑽的照片。
昏暗的公園長椅上，兩個男生，一個坐在另一個腿上，兩人的衣服差不多都褪去了一大半，兩個身影緊緊貼在一起，熱吻着，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在幹嘛。
下面的評論區直接炸開了鍋：“卧槽！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媽媽我出息了！”
“雖然糊成馬賽克，但我宣布我看到了！我替我得絕症的朋友問一句：有高清□□嗎？這對他很重要！”
還有一部分是直接開口求資源！求後續！求高清的！
其中有一條評論很糙，一下就吸引了季之揚的注意：“都是拉屎的，沒有一個遞紙的！”
下面跟風回複：“遞紙！遞紙！樓主快出來遞紙！”
季之揚看着那張模糊卻極具沖擊力的照片，再翻翻評論區這奔放的風向，目瞪口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論壇路子這麼野？這尺度……這氛圍……跟他之前看的那些狗血八卦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啊！
這哪是bug論壇，分明是披着正經外皮的……小網站入口！
更可怕的是，自從他點開這個熱帖後，論壇仿佛瞬間解鎖了某種“特殊推薦”模式，首頁給他推送的内容，一個比一個勁爆露骨！标題一個比一個聳動！有些帖子甚至直接附帶短視頻片段！
季之揚感覺自己像是無意中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他不受控制地點開一個又一個帖子，看着那些令人血脈偾張的畫面和描述，臉頰發燙，心跳加速，身體深處也漸漸湧起一股陌生的燥熱。
他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堕落”，一邊又忍不住往下刷。
“不得了……真的不得了……”他喃喃自語，感覺口幹舌燥，“這要是夜深人靜一個人刷到……那還得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又像是掉進了兔子洞，沉浸在這片新天地裡，時間不知不覺溜走。
直到傭人輕輕敲門：“季先生，現在準備晚餐嗎？”
季之揚猛地回過神，擡頭一看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竟然刷了幾個小時！他慌忙關掉論壇，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