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嘗辄止的一個吻,田弄溪卻忘了呼吸。
周遭被清冽的氣息掩埋,世界隻剩眼前的情.動。
伴随着一聲輕笑,田弄溪的下巴被大手扼住,沙啞的嗓音灌入她耳朵,“張嘴。”
嘴唇被不設防地輕易撬開,不再是試探地輕觸,由淺入深地席卷她的一切。
她抑制不住呼吸,細碎的嘤咛從齒縫流露。
雙手不自覺地攀上面前人的肩,如同在漂浮海面上找到的一葉扁舟。
可困境是分明是眼前人一手造成的,她此舉無異于自取滅亡。
更深更難以抵擋的吻呼嘯而來,田弄溪不受控制地腿軟,整個人幾乎跌在聞聽巒懷裡,全靠他的支撐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她呼吸不過來,手握成拳砸聞聽巒的肩想讓他停下,卻因為脫力更像撒嬌。
聞聽巒沉溺其中,自然沒注意到。
田弄溪有些生氣,索性使勁兒咬他,聽到一聲吃痛的悶哼後心情才好些。
如願停下後,她呼吸急促而混亂,皺着眉瞪他,把“以後再也不會被你騙到”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聞聽巒倏忽笑了,表情帶着食髓知味的餍足。
他抹掉她眼角泛出的淚花,喉結輕滾,溢出一聲喟歎:“好軟。”
赤.裸.裸的兩個字像平地驚雷炸在田弄溪耳邊,她驚得一時半會吐不出一個完整字眼。
聞聽巒又蹭她鼻尖,聲音放得很輕,“小溪剛說什麼?”
田弄溪睜着眼睛瞎說,“什麼?我沒說話。”
見聞聽巒表情冷下來,她心軟下來,說:“嗯,就是那個什麼你。”
“什麼?”
“喜歡……心悅……愛慕……行了吧?”
她完了,她被吃得死死的。
該死的綠茶,
居然如此美味。
“誰?”
被他莫名其妙的刨根問底驚到,田弄溪氣息淩亂,表情扭曲。
聞聽巒見好就收,眯着眼笑得歡,又親了口她。
“和我回宮吧,小溪。”
“離開之前一直陪着我好嗎?”聞聽巒把她的臉成包子狀,湊上去咬了一口,掩住語氣中的落寞,“兩年?和我一起,我會助你。”
兩年?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月有餘,最多最多還剩一年零十個月。
實在不濟,就是病死在這了。
田弄溪心情驟然變差,本能地歎了口氣,試圖安撫他,“我如果離開,你不會察覺到。”甚至不會記起有這個人。
如此一來,當成露水情緣也不錯……吧。
“嗯?”聞聽巒無懈可擊的表情裂了一瞬,很快便調整好,“小溪想不想當太子妃?”
“啊?這是我想當就能當的嗎?”
“自然。”
“不是得選秀、和親?還要看八字、家世什麼的。”田弄溪偏頭躲掉聞聽巒的親吻,問。
他掰過她的頭親了口,氣息不太穩,“你是……從何處看到的?”
田弄溪理所當然,“電視劇啊。”
見聞聽巒挑眉,她補充,“話本、話本。”
“前朝如此,但如今邊境隻剩蘇克津族苟延殘喘,倒是不必遣我安社稷。”
“至于選秀。”聞聽巒眨眨眼,“京中女子都不心悅我。”
田弄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有追問。
“所以,小溪可以和我說說你為何必須離開嗎?”
“啊?沒什麼,以後有機會和你說吧。”怕再次聽到警報聲,田弄溪欲糊弄,
卻被聞聽巒攬入懷中,“好,以後說。”
“那,和我回宮?”
“但是我答應了衡安哥要幫他看宅子來着。”
聞聽巒氣笑,等許久沒等到安撫,隻好回:“……我派人看。”
一心琢磨這件事的可行之處的田弄溪回神,摸了摸他的頭以示誇獎。
聞聽巒加碼,“你想種地,京城良田萬頃;你想開鋪子,京城商鋪萬千,你皆可挑個地段好的,從心所欲。”
“但我還在守孝呀。”
聞聽巒冷哼了聲,“不過俗禮,又有何人知。”
“但我還沒到婚齡來着。”田弄溪讪讪開口。
她的戶帖上可是寫着明晃晃的出生年歲,分明才十七。
本以為這會難到聞聽巒,沒成想他不假思索地說;“那我們先交換庚帖,你同我回宮,待你到了婚齡我們二人再入鸾書,此事有先例。可好?”
他說得行雲流水,田弄溪憋笑,“沒先例也不影響你吧?”
又問:“你是不是早想好了?”
聞聽巒大方承認,“嗯。”不知是認下哪件事。
他拉過她的手,使二人十指緊扣,“可好?”
“這算不算私定終身?”
“俗禮。”
田弄溪壓不住嘴角,索性放開笑了兩聲,湊到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好。”
“那我們明日便動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