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闌也回了從昶一個白眼。
“這個鬼還沒走。”
殷将闌:“額……你能感受到啊。”
“能,這個鬼很強大,不過你放心,我請來了家裡的打鬼鞭,隻要不是千年以上的厲鬼,這鞭子隻要打下去,都能魂飛魄散。”
殷将闌愣了,李栗栗從背包裡掏出那泛着一層黑光的鞭子,他一見,連忙将鞭子按回到了背包裡,李栗栗不解,“怎麼了?”
“在這兒打嗎?你能看見那鬼在哪兒嗎?”
李栗栗以為殷将闌是擔心除不掉這鬼,拍着胸脯給他保證,“放心吧,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在你辦公室門口立下符陣了,他逃不出去,我雖然看不見他,但是這兒就這麼大,鞭子隻要揮起來了總能打到的,隻要打到了,我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祖宗,這才是真正的祖宗。
殷将闌手上死死地按着那鞭子,不讓李栗栗拿出來,李栗栗疑惑地看着殷将闌,“你到底怎麼了?是在害怕嗎?放心,你我是有緣人,我幫你除鬼是命中注定的,你會平安的。”
把從昶除了,他才不平安的好吧。
再這樣下去李栗栗遲早起疑,殷将闌随便找了個借口,“我這辦公室貴重的東西還挺多,我收拾一下,一會兒被打碎了。”
“哦,那你收拾吧,收拾好了叫我,放心,有我在,他不可能再附在你身上。”
殷将闌一邊收拾着辦公室裡的零碎,一邊給從昶使眼色:趕緊走啊。
“我走哪兒去?她都把辦公室封鎖了。”
回地府啊。
“試了,回不去。”
殷将闌臉色越發難看起來:那你就沒别的辦法了嗎?那鞭子你感覺你撐得住嗎?
“我還沒千年的道行。”
要不然我們跟她坦白?
“你覺得她會信嗎?而且你沒仔細看合同條約,保密協議第二條,不得向無關人等提及契約身份以及契約内容,違者,扣除目前全部陰德。”
殷将闌深呼吸一口氣,李栗栗見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拿起鞭子随便揮了揮,“是不是可以了?”
“李栗栗,我要坦白一件事情。”
從昶緊盯着殷将闌,皺起的眉頭出賣了他的疑惑。
跟他有一樣疑惑的還有李栗栗,她自從認識殷将闌來便沒看過他如此嚴肅的神情,“怎麼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身邊有隻鬼。”
“啊?”李栗栗懵了,“你,你什麼意思啊,你知道自己身邊有個鬼,還不找收了它?你不要命了?”
從昶坐在老闆椅上眼神玩味地看着殷将闌,他知道殷将闌最會撒謊,他期待着這次他又會說出什麼謊話來。
“我舍不得。”
“啊?”李栗栗更懵了。
從昶唇邊的弧度淡了些,他眯起眼睛緊盯着殷将闌背對着他的脊骨,視線上移,移到裸露在外的那處突出的骨頭,腦後的碎發在這處骨頭處向左右兩邊分開,黑白分明,平添幾分脆弱。
他換了個姿勢繼續翹着二郎腿,“接着編啊,人家還等着聽故事呢。”
殷将闌很想翻個白眼,但為了保住身後這個要死的鬼,他隻能強忍着情緒,“因為這隻鬼是我曾經養的一條狗,它叫旺财,是隻泰迪,雖然它很喜歡亂叫又不省心,但它對我很忠心,有一天,他被車創死了,眼珠子都飛出去了。”
說到這兒,殷将闌還抹了下眼角,他回身看了眼從昶,看見從昶臉色陰沉地看着自己,他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自從他死之後,我吃不好睡不好,直到某一天,他托夢給我,說還想待在我身邊,哪怕是鬼。”
“狗語嗎?”李栗栗忍不住打斷,“你能聽懂?”
殷将闌捂着嘴巴,轉過身手撐在桌子上,“我能懂他,他當了我那麼多年的狗,我怎麼會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他隻是想讓我當他永遠的主人而已。”
殷将闌對着從昶揚了揚眉,丹鳳眼裡沒有悲傷全是笑意,“所以你一開始說我身邊有鬼,我沒有很驚訝,我知道是我的狗來找我了。”
“那你當初聽我能讓鬼魂飛魄散為什麼還要我試試?”李栗栗顯然還是不太相信這個故事。
但殷将闌是何許人也,那是跟要他命的鬼都能聊兩句的能人,“我是吓唬他一下,畢竟老不投胎也不好啊。”
“當時我的法陣不是鬼破的,是你破的?”李栗栗自顧自地說着,“怪不得,當時我就覺得蹊跷,這麼一說,就通了,不過他為什麼附你的身啊。”
殷将闌歎息一聲,“可能是小狗想要獨占主人吧,我能理解他的。”
“所以,你放過他吧。”
殷将闌情真意切地看着李栗栗,那雙丹鳳眼中點着水光,仿佛李栗栗不答應,下一秒殷将闌就能哭出來一樣。
雖然一開始李栗栗确實不是因為臉去搭讪殷将闌,但不得不得承認殷将闌這張臉很有沖擊感。
“既……既然不是厲鬼,倒……倒也不必趕盡殺絕,不過,你說得對,老在陽間徘徊不是回事兒,要不然,我幫你超度他吧。”李栗栗舉起腰間的撥浪鼓,一臉興奮。
殷将闌:“額……”他上哪兒去找個狗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