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學不知道殷将闌這話的意思,紛紛起來勸阻殷将闌,但當殷将闌走到李鳴飛面前的時候,時間靜止,周遭的一切都停止在這一刻。
殷将闌察覺到異樣,他回頭看了眼從昶,從昶依舊坐在座位上低着頭,叫人不清楚是被時停了還是自己不願意動。
他嗤笑一聲。
李鳴飛見到了此刻殷将闌仍不願意看着自己,周遭的鬼氣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着,濃度高了,殷将闌才把目光施舍給他。
李鳴飛直勾勾地看着殷将闌,眼神算不得柔和,“殷将闌,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總能做出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殷将闌踹開擋在他們之間的孫凱,一腳踩在李鳴飛的椅子上,這一動作也阻止了李鳴飛想要站起來的意圖,他胳膊搭在膝蓋上,身子前壓,“因為,我是我啊。”
“殷将闌,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十年了,整整十年,你可知我這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李鳴飛怒視殷将闌,殷将闌冷笑,一巴掌還不客氣地呼在李鳴飛臉上,李鳴飛被打得偏過頭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殷将闌,似乎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
殷将闌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我不在乎你的十年,我也不在乎你是誰,我唯一在乎的是……”
“從昶,對吧。”
殷将闌皺眉,他似是沒想到會在李鳴飛嘴裡聽到這個答案,“你沒病吧。”
“殷将闌,你不承認,可我都看到了,你跟從昶兩個人。”
李鳴飛話還沒說完,殷将闌又是一巴掌呼過去,這次李鳴飛化作鬼體離開了原地,殷将闌的巴掌擦着鬼氣落了空,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虛虛握了下。
“我看張揚說錯了,你不是暗戀我,你是暗戀從昶吧,三句話不離他。”
李鳴飛在殷将闌後面化作人形,眼神比之剛剛陰鹫不少,“殷将闌,你到現在也不肯承認,你跟他之間的感情嗎?”
“我跟從昶?”殷将闌回頭看向李鳴飛,他笑得無奈,“你們這群當鬼的,怎麼都這麼愛腦補啊。”
“殷将闌,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在這個世界,你是我的。”
殷将闌拉過一旁的椅子反過來坐下,雙手搭在椅子背上,惬意又潇灑,李鳴飛看着他這模樣,眯起了眼睛,“你為什麼不害怕?”
“我為什麼要害怕?僅憑你嗎?還是你背後的鬼。”
“李鳴飛,你這麼想要我留在這裡,那我得告訴你,我留在這裡,會發生什麼啊。”
殷将闌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随後直接插在了一旁的孫凱心口上,又快速地拔出來。
因為時停的緣故,孫凱的傷口沒有出血,殷将闌拿着匕首歪着頭看着李鳴飛,“這樣也沒有波動嗎?”
“那他可真是個冤大頭啊。”
殷将闌把匕首重新放在孫凱的脖子上,“把腦袋切下來的話,會有波動嗎?”
他笑得天真燦爛,仿佛說的不是什麼駭人聽聞殺人的話,而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李鳴飛震驚地看着殷将闌,在殷将闌的匕首搭上孫凱的脖子時,他終于有了情緒的變化,時停有片刻的停止,孫凱的傷口止不住血,有幾滴落在白色的瓷磚上。
“殷将闌!”
殷将闌收回匕首,“怎麼會有人蠢人把自己的情感軟肋送上來的,哦,我知道了,你隻是想有個能為你付出抱打不平的朋友而已。”
他抓住孫凱的頭發靠近自己,“所以,這個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殷将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殷将闌無奈地搖搖頭,“你看你的表情,不是一個愛我的表情,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操控張揚的記憶,讓他告訴我,你喜歡我。”
李鳴飛站在原地,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成拳,鬼沒有呼吸,但他卻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好像做錯了,不應該将殷将闌納入這件事情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誤,他修改了這個世界,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可能會産生邏輯錯誤的事件,殷将闌不該有任何理由懷疑這些事件。
他可以懷疑這個世界。
但怎麼會懷疑這些記憶呢?
“想知道嗎?”殷将闌不知何時來到了李鳴飛面前,李鳴飛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被殷将闌按住肩膀,此刻,他不知,誰才是死去的鬼。
殷将闌勾起一抹笑,他拍了拍李鳴飛的肩膀,以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說道:“别緊張,我說了,我隻是給你創造的這個世界添點彩啊,順便再告訴你,我殷将闌是個怎麼樣的人。”
“最讨厭什麼樣的鬼。”
李鳴飛對上殷将闌似笑非笑的眼神,冰涼的匕首劃過鬼氣,這對李鳴飛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李鳴飛還是下意識地後退,利用鬼氣遠離殷将闌,殷将闌沒繼續迫害李鳴飛。
他哼着歌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我不想聽見班主任的說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鳴飛沒動沒說話。
“維持世界用的精力多還是破壞世界用的精力多啊。”
“你一個小鬼,很累吧。”
李鳴飛還是沒說話,隻是這一次,他伸手打了個響指。
周遭的一切在殷将闌眼前變化,眨眼之間,殷将闌便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他看向飄窗上的醜陋玩偶,嗤笑道:“這麼慫啊,那還敢招惹我,真是蠢死了。”
“你不該激怒他的。”
“不是還有你嗎?”殷将闌走到醜陋玩偶前,絲毫不理會突然出現的從昶,“時停暫時停止的那一刻,你拿回身體的主控權了吧。”
從昶抿着唇。
“我不管你這個世界的從昶達成了什麼交易,你隻需要記得一點,無論現實還是虛拟,我殷将闌,都不受人或者鬼的操控。”
“知道了。”
殷将闌一拳砸在玩偶的腦門上,充棉不足的娃娃,腦門上被砸出了一個坑,久久不能回彈修複,顯得更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