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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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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日,便傳出丁志明、宮成暫關刑部大牢,等候發落。曦王禁足,貴妃高氏降為嫔,杖三十,遷居思涼殿,繼續思過,未經傳喚永不得出。

都奇怪高麗賢為何會被罰,消息靈通的李自蹊也不例外,這答案在勤政殿找到了。

勤政殿,他甚少來,除了前年因為科考案,李才良不得已頻繁叫他述職之外。十五年間來到這裡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清。

此刻,勤政殿内首輔大臣們議着丁志明該如何處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争論。即便是這種情況,李自蹊也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但他不主動說,大臣們就未必不會問——“如今大源各地災禍頻發,多事之秋,西域各國對我中原虎視眈眈,一旦‘大源高官之子,囚禁虐待西域使臣’一事傳開,邊境老百姓焉能活命?晉王殿下,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自蹊還沒張口,另一個又道:“理是這個理,但我們不能因為忌憚眉單,就破了大源原本的律法啊。”

“證據不都完整在那兒麼?我從沒見過哪家律法如此荒謬,須得要受害者的口述指證證詞或證物,才能完全定罪……”

不知哪個小聲嘀咕了這麼一句,李容月恰到好處地沏好了茶進來,往皇上手邊移,後者不悅的神色松了松,端起茶就往嘴裡倒,剛入嘴就皺眉,道:“怎麼是毛尖?”

毛尖不含雜質,茶味高雅,入口微澀,雖回甘,李才良未必有耐心品,不喜歡也正常。

李容月道:“父皇忘啦?太醫囑咐要多喝清茶,那濃茶喝了傷身的。得虧容月幫您記得,勤民聽政宵衣旰食的您哪兒記得這些,長此以往損了龍體,可就是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不是了。況且,底下百姓還仰仗您生活呢,您不舒服,他們能好到哪裡去呢。”

“所以啊,父皇的九曲紅梅還是放放吧。”

有一說一,他這個妹妹能在李才良身邊待那麼久,足以說明聰慧過人。就拿眼下來說,臣子當着皇帝的面數落律法,等同于扇李才良的耳光——因為就是他修訂的。

要是放在容月還沒能如此輕易出入勤政殿之前,李才良定會當下就拉出去砍了,就連剛剛眼裡都閃過一絲殺氣。

最終沒有将那人拎出來處罰,不是忍住脾氣沒發出來,而且轉移到了容月推移過來的那杯毛尖上。

她恰到好處地借茶喻人:清茶雖不讨你喜歡,但對你身體好;良臣說話不好聽,但于社稷有用。反之,濃茶馥郁濃醇,但隻會害了你;佞臣偷奸耍滑,是國家蛀蟲,繼續重用,國将不國。

今時不同往日,懂得克制,方得長久。

李容月這麼一打岔,不僅輕輕巧巧救下言語直快的曹侍郎,還讓原本吵鬧的勤政殿安靜了片刻。

至于,使臣案最後還是以皇上那句“先找到眉單使臣”暫做節點。

見皇上隻字不提另一個案子,直吩咐大臣們退下。國之棟梁相互看了一眼,遲疑着,尚書令董彰似乎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其他朝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向皇上皇子先後行過禮便退下了。

第一次在勤政殿受到這種待遇,李自蹊不動聲色地回着禮,微躬身送大臣們。

屋子裡烏泱烏泱走了七八人,空氣一下清明起來,連李自蹊最讨厭的龍涎香都沒那麼難聞了。

李才良剛要說什麼,一句“太後駕到”打斷了。

隻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進來,形色匆匆,但步态平穩,臉上皺紋不少,但精氣神十足,從凝重的臉色來看,是有要緊事。

兒子孫子們行了禮讓了坐,太後才緩緩開口:“哀家此番前來,隻為一事。”

“兒子留下容月和自蹊也是為了商量家事。”

太後神情緩和下來,“皇帝都說是家事了,想必是曉得輕重的。你的朝政哀家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我的這些孫子,一個都不能有差池。”

許是太後語氣過重,李才良臉色不太好看。

太後複又道:“皇帝别怪我擺架子,這天下是重要,可也得有人繼承不是?”

李才良低了低頭,“兒子謹記母親教誨。”

太後轉又一臉哀愁,神情恍惚,“我本來有八個孫子,七個孫女的,往日新春膝下好不熱鬧,今年清清冷冷……還希望哀家能在有生之年抱到重孫,如此,對列祖列宗也有個交代……”

怅然過後,太後突然問起李自蹊,“你們三兄弟的婚事還沒定嗎?”

“回皇祖母的話,還沒呢,”李自蹊起身,道:“承皇祖母慈愛,那日宮宴太子有意請婚,可惜……”

老人家思索,道:“程家那姑娘,她小時哀家見過,是個跳脫大膽的性子,做太子妃的确少了點端莊持重,但若是能許給晉王你——”

雖沒出席,但宮宴上發生的事可傳遍京城了,太後想不知道都難。

老人家有意停頓,低下頭來找李自蹊的反應,後者還拘着抱拳禮,擡起頭,眼睛亮了亮,接着黯淡下去。

他也是糾結的。

李容月捕捉到這一信息,反而放寬心了。

沒人知曉兄妹倆的心事,太後自顧自道,“你倆在一起,說不定還能帶活泛你那悶性子,何況你病弱,找個身強的沖沖喜也好啊。”

李容月:“皇祖母有所不知,這程家大小姐,如今可是香饽饽,曦皇兄和太子弟弟都争着搶着非她不娶呢。”

“哦?是嗎?”兄弟倆都喜歡,李自蹊硬娶了怕是會生嫌隙。

轉念一想,嗤笑出聲,帝王家哪有真兄弟情。

太後展顔,“那不正好,晉王娶了,早早斷了他們念想。”

“可皇後……”李才良猶豫着,似乎難以啟齒。

“房德璇肯把那寶貝兒子放了?”

“那倒不是,皇後看不上鎮國公嫡女,但又不想看着她嫁給别人,雖說鎮國公隻有虛銜,但其父乃前朝重臣……”

對于前朝,李才良向來是能不提就不提,此番提及,約莫是為了方便太後了解局勢。

“前朝”二字一出,李容月李自蹊不約而同低下頭,閉了一下眼睛。

“哦……就想讓她嫁給太子黨的人?”

“是有這樣的打算。”

“你答應了?”

“尚在周旋。”

“那不就得了,即便你真的應了,哀家這個做婆婆的去說道說道。”

“此事容兒臣好好思慮思慮。”

李才良到底是沒應下這親事。

他一直有意讓李明輝娶了她的,可他私下問過,郎無情,硬塞給他怕是會出事。

那日錢昭儀枕頭風一吹,随意應下了。

近日,房皇後又提議蘇正清可娶程以甯,這一陣一陣的……

太後走後,兄妹二人也打算告退,但李才良喊住。

李才良喝了口李容月倒的茶,道:“明輝的事,你們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好?”

李自蹊李容月面面相觑,似是不解聖意。

賜了坐,李才良又道:“高麗賢做了一手好棋啊,買通福瑞,在丁府下藥,意圖嫁禍給太子,自己暴露不說,還遷出李明輝的私鹽一案,其罪當誅。”

李容月道:“父皇心善,放了高嫔一命,除了其伴駕之情,同時也念及曦王兄的面子,怕他想不開。”

李才良冷哼一聲,“破崽子,以為放個女人在朕身邊,就能拿捏住朕,這麼嫩的心思,以後怎麼跟文武百官周旋?”

李自蹊道:“曦王兄自小像父皇,聰慧機敏,能文能武,區區權衡之術何足挂齒,假以時日定能無師自通。”

李才良被誇舒暢了,明面上不顯,捏了捏八字胡,看着坐在椅子上依然垂頭拘禮的兄妹倆,“罷了,跟你們倆說個什麼勁。還是說另外一件事吧。”

“陛下,皇後送來一碗老母雞湯,望皇上政務再繁忙,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

李才良擺擺手,“擱那兒吧。”

“皇後說,乘熱喝口感才好。”

李才良這才将頭緩緩轉向那小太監,因為跪在地上,托盤又舉過了頭頂,視線第一時間落在金黃的雞湯上,眼睛往下盯了好一會小太監,單手拿起雞湯,面無表情一飲而下。

玉碗撂得哐當響,殿裡殿外紛紛跪地,拿托盤的小太監更是将額頭貼到了地面,嘴裡止不住地請罪。

李才良道:“回鳳儀宮複命去吧。”

小太監連跪帶爬出了勤政殿,李才良喚了句謝圖,道:“此人怎麼處理,你可知道?”

貼身太監謝圖道:“回皇上的話,按照規矩,吃裡扒外的人應是當場打死的。但陛下讓他回去,想必是打算放他一命。奴才想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截他舌以儆效尤吧。”

李才良點頭,“去辦吧。此後他不必來勤政殿了,去冷宮當差。”

“是。”謝圖領了命退出房。

李才良這才注意到,一雙兒女還跪着呢,“你們跪什麼,趕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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