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小犬汪汪叫嚣起來。
“姑娘不要試探了。”男人苦笑,“第三次,劍就該割下我的喉嚨了。”
她一次比一次快,更是能快速摸透他的招數。
司徒琅不語,收劍,藍绫之下的薄唇抿着,不動聲色。
男人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被威脅到生命的意識自覺,當着司徒琅的面攏起頭發,邊紮邊閑話。
“在下倒是剛剛聽說,有人和望雲端的主人打了一個賭。
“那人說,若是第十一件拍品玲珑花籽拍出價不到百萬,他就給望雲端主人百萬。但是若超出百萬,則超過一百萬的部分,全部歸那人。
“望雲端的主人自是不信一粒花籽能到百萬,就跟他賭了。”
男人笑笑:“想必,那人和姑娘有關吧?這麼說來,姑娘從我這賺了一百六十萬。”
那人正是左明鏡。司徒琅在拍賣前問左明鏡信息時,讓他去打賭,而後自己故意往高了擡價。
司徒琅不吭聲。
男人的頭發紮好,又是個高馬尾。
司徒琅發現他的發繩上也是青巾金絲繡着竹葉。
“不夠。”司徒琅開口,“我氣性大,一百六十萬,不夠解氣。”
男人的臉被黃金面具遮住,但是司徒琅察覺到他一定是在挑眉笑。
“在下是見姑娘氣度不凡,眼光必然很好。所以姑娘開口的東西在下才會緊緊跟随,這是相信姑娘眼光。”
油嘴滑舌。司徒琅皺眉,擡臂振袖,劍再出鞘,銀光劍身上懸空裹懸一圈圈藍白經文。
天色漸暗,天邊的月亮露出一角。
一隻小犬突然嗚咽一聲,轉頭看向男人,眸子開始泛出綠光。
裴若松望向天邊,今日圓月。銀狼的變身難以在圓月下用法術遮蓋。銀狼隻有魔族青族馴養,他的身份可能暴露。
不能再拖,雖然這個姑娘真的很有意思。
更不能讓她的劍揮出第三次,那就真的走不掉了。
裴若松行一禮,客客氣氣:“多有得罪。”
“隻是那花草和種子我确實需要,更需要靈泉澆灌。”
“這樣,聽風樓的兩則消息,我交給姑娘賠罪。”
司徒琅擡頭,藍绫下的雙眼目露思索。
“先說你的名字。”
“在下的名字和聽風樓的消息隻能二選一哦,如果——”
“消息。”司徒琅非常果斷。
男人故意露出有點受傷的表情,眼睛可憐巴巴望向司徒琅,倒和他身邊的小犬有點像。
司徒琅不為所動,低頭瞧眼小犬,站在原地等。
男人清清嗓子。
“第一則。兩個月後的四海劍道大會,提前藏在百寶閣的獎品已被人偷換。從八瓣珍品蓮換成洗髓花。”
司徒琅蓦然擡頭。
她不在意小偷黑手是誰,隻是想要這剛好合了她意的洗髓花。
男人似乎有點詫異她的反應,但而後眯眼一笑,極其迅速施法器脫身,煙霧後傳來聲音:
“至于另外一則,下次見面再送姑娘。”
司徒琅得到想要的消息,心情變好,隻是盯着男人消失的空地沒追,思索是何種沒接觸過的法器。
此時,有個熟悉的身影跑過來:“哎呀師姐,你這邊都結束了啊!”
納蘭抱着小榴,剛剛在躲些人,沒趕上來幫忙。
納蘭看着煙霧,知道人跑了,又見司徒琅拿出留影珠。
她剛剛在男人離開時試圖用留影珠,隻是還是遲了一步,隻拍到三隻小狗。
司徒琅嫌棄把留影珠畫面一清空,揉揉小榴頭,牽過手往前走。
納蘭叽叽喳喳講述她們剛剛怎麼從二師兄的前女友圍追堵截中逃脫。
“哎呀,你說那些姑娘,都是對二師兄有感情的人,我們也不好下重手;都是仙俠界有身份的人,我們又不好說重話;但又是感情糾纏不清的人,我又不敢太好言好語,怕被糾纏上,可不就隻能逃跑了,真難搞啊……”
唯有小榴看留影珠時面露疑惑,又回頭瞧眼煙霧消散的空地。
怎麼感覺,那三隻小犬,很像家裡的大白二白小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