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麼。”
顧溫掩耳盜鈴似地去捂自己的耳朵,結果捂了兩隻後,才發現頭頂還有兩隻。
再想伸手的時候,尖尖的黑色貓耳已經被封晏安給揪住了。
“顧溫,擡頭。”
封晏安捏着某隻鴕鳥暹羅的耳朵,沒用多大力氣,但還是逼顧溫擡了頭。
沒辦法。
耳朵向來是貓咪嬌弱敏感的地方。
就這樣被封晏安捏着。
雖然不疼,但顧還是溫不得不擡頭,以此來解救自己遭了罪的耳朵。
“封晏安,你松手。”
顧溫磨磨牙尖,不滿地瞪了封晏安一眼。
不願意說就是不願意說,這人憑什麼逼他,難不成皇子就可以不遵守帝國人權法嗎?
封晏安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斂下神色,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沒有松手。
不僅沒松,還戲弄似地用指尖撓撓上面的柔軟毛發。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知道自己松手之後,顧溫就會繼續埋頭逃避,封晏安索性死死抓住他的命脈。
顧溫掙紮不開,還給自己累得不輕,隻得妥協,軟軟地靠在床頭,像沒有骨頭的液體貓條。
“嗯...我是想報複霍興言,但我又覺得沒必要,就算打赢了他又能怎麼樣?”
“我還要接着訓練上學,而霍興言有霍家撐腰。圖一時暢快的話,剩下的就隻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我讨厭麻煩。”
盡管說帝國軍校錄取公平。
但誰都知道那些出身顯貴的Alpha,血脈純正等級高,從小受到的教育和訓練也是頂級。
隻要稍微能吃點苦。
往往就是這群人在招生測試中脫穎而出。
所以放眼整個帝國軍校都看不到幾個平民學生。
顧溫就是不想為了那股子勁兒惹麻煩。
他又沒有家庭背景撐腰。
那些世家要真想弄死一隻無權無勢的暹羅貓,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
“顧溫...”
封晏安靜靜聽他說完。
“你忘了你最初的樣子嗎?”
封晏安問的問題直戳顧溫心窩子。
他當然也不想這樣。
但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馬上就是軍團招收的日子。
為了這點事,毀了前途不值當。
“你懂什麼?”
顧溫喪喪地垂着頭,指尖捏緊蓋在腿上的被子,在上面捏出幾道褶皺。
封晏安出身優渥,做事情太過理想化。
是不會懂他的擔憂。
封晏安沉默良久,然後伸手,将某隻情緒低落的Alpha連人帶被子攏到自己懷裡,出聲。
“顧溫,我說過很多次,我會幫你,你隻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封晏安也不懂。
明已經無數次說過自己會站在顧溫身後。
他硬是一遍也聽不進耳朵,遇到事情就想把自己往外推。
“可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嗎?他們都說你是最有希望繼位的皇子,我不想因為我的小事影響你。”
暖黃的燈光,帶着信息素味道的懷抱,顧溫在這種讓人安心的環境下敞開了心扉。
一點點把自己的擔憂,自己的郁悶向外袒露。
封晏安冷淡的神情依舊,隻是在看向懷裡被裹成粽子的顧溫時,眸底多了幾分晦暗不明的情緒。
顧溫被他按在被子裡,擡頭隻能看見Alpha輪廓銳利的下颌線。
他說完就後悔了。
叽裡咕噜這麼一通亂說,封晏安肯定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你就當我睡着了說夢話吧,我困了,先睡了。”
顧溫破罐子破摔,拉上被子遮住自己的腦袋,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被子就被封晏安扯了下來。
睡覺也不行嗎?
連下水道裡的老鼠睡覺都要打擾嗎?
接二連三被封晏安打擾,顧溫氣呼呼的,直接把老鼠的名号安到了自己一隻貓的身上。
本想開口指責封晏安的顧溫,在對上Alpha翻湧着情緒的豎瞳後,啞聲了。
“你...”
“你很重要。”
封晏安直愣愣一句。
聽的顧溫僵在了原地。
這形似表白的一句話,讓他又不由得想起白天看到的彈幕。
彈幕說,封晏安暗戀他。
“所以,我希望你有事可以找我幫忙。”
封晏安補上後半句,顧溫憋着的那口氣才喘勻。
剛才的氣氛太過暧昧,顧溫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海鹽冷調的信息素味道中了。
還好,封晏安及時補上後半句。
“聽懂了嗎?”
封晏安見顧溫愣神的樣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試圖靠這種方式招魂。
“嗯。”
顧溫回過神點頭,眼神堅定地像要參軍。
經由封晏安這麼一說,顧溫也算想開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室友的性格。
封晏安做事十拿九穩,不會出錯。
既然封晏安都說沒關系,那證明這點小事根本影響不了他。
與其自己擰巴糾結,倒不如主動找封晏安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