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分析了下,導緻她扣錢的罪魁禍首——分心。
這裡太容易令她分心了,每次看見柏安琪或者其他男主們,她總忍不住去瞟幾眼才行。
畢竟偶像劇實在好看,身邊的偶像劇更有魅力啊,也怪不得自己會分心。
不對,怎麼還給自己開脫了,裴熙奮力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搖完頭,裴熙恍惚看到個人。
她定睛一看,不遠處的草地上真的坐着個人。
那人坐姿潇灑,沐浴在月光下,身上的白襯衫解開了最上面的兩個紐扣,袖子也卷了上去,整個人的狀态都和白天不同,放松自若。
不知怎麼的,裴熙的腿腳好像不聽使喚,不自覺地就走過去了,等清醒後,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似乎感受到什麼,這人毫無預兆地回頭了。
怎麼回頭了啊,該說什麼,該說什麼!!!
裴熙突然慌亂,連忙找了個話題,尴尬道:“你那天給我的花卉營養液,幫了我好大的忙,謝謝你啊。”
話落,無人回應,空氣也可怕地安靜,安靜到裴熙都能聽見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最起碼,說些什麼吧……
裴熙愈來愈僵硬。
終于,段哲林把頭轉回去了,低低地說:“沒什麼。”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明明還是春天,可裴熙卻覺得好冷,不禁哆嗦了一下。
這地方她待不下去了,隻希望趕緊溜走。
“對不起,”裴熙趕忙歉疚道,“我打擾到你了,我現在就走。”
“你很能跑。”
此話一出,裴熙剛擡起的腳一頓,慢慢放下。
他在說什麼,怎麼沒頭沒尾的?
裴熙迷惑之際,段哲林已經起身,接着補充道:“雖然沒出差錯,但那天你在禮堂做了什麼?”
那天?禮堂!
裴熙茫然地盯着段哲林深邃的瞳孔,猛然回憶起什麼。
他說的是,自己在禮堂睡覺的那天。
“我沒做什麼,就是……”
裴熙剛想辯解,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工作時間睡覺,說出去的話,萬一段哲林舉報她,那她就玩完了啊。
“就是……”
裴熙難為情地支吾着,段哲林審視的目光冷冷落在她臉上,令她不寒而栗,慌忙别開視線。
見她這麼說不出口,段哲林不禁更加懷疑,往裴熙那走了幾步,語調又往下壓了壓,質問:“就是什麼?不敢說嗎?難道是,見不得人的事?”
他的話刺激到裴熙的神經,裴熙猛地一驚,急忙辯解:“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就是……就是……睡着了而已……”
說着說着,裴熙聲音漸弱,險些都要聽不見了。
但段哲林還是聽見了,有些訝異,“睡着了?”
“嗯,”裴熙窘迫地點了下頭,“我那天太困了,所以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補覺,誰知道被你撞見了。”
“但是!”裴熙猝然擡頭,驚惶解釋道,“我是做完工作後才去補覺的,我沒有怠工,你不要舉報我啊。”
段哲林鎮定地看着焦急的她,“我不會舉報你,你不歸我管。”
說完,段哲林站回了月光下。
裴熙有些懼怕地偷偷瞄着他,他身邊的氣壓太低,低得裴熙要喘不過氣,隻想快點逃離。
可是,就在她生出這個想法還沒兩秒鐘時,段哲林突然發問:“你有目标嗎?”
目标?
裴熙簡單思索了幾秒,她隻是條鹹魚,哪有什麼目标啊,但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吃吃喝喝,和賺大錢吧。
可是這麼俗氣的目标要怎麼說出口啊。
于是裴熙不好意思地咧咧嘴,“我這人沒什麼目标,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吧。”
裴熙回答完,短暫等待了幾秒,才得到一句認同的答複。
“是嗎?真好。”
“……”
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表達這種鹹魚生活好,還是在嘲諷裴熙胸無大志?
不管是哪種意思,裴熙都覺得段哲林非常難以琢磨。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是有什麼困擾嗎?
裴熙不得而知,甯靜地望着段哲林的背影,總能感到他周身若隐若現的失落,似乎還有着旁人無法理解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