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臉震驚。
談爍沒好氣地用肩撞了裴南成一下,“哈?你有病吧,人家都道歉了,還這麼别扭。”
裴熙猛地擡起頭,橫眉怒視,“你少得寸進尺,你耍我的事我都還沒追究,能給你道歉已經是我仁慈,我勸你不要太過分。”
對,就應該這樣,平靜的氛圍不适合他們。
裴南成找到舒适區,自若地抱起雙臂,眼睛微眯,打量着裴熙。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一點聽不懂,做錯事給人道歉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我都沒原諒你,就這副态度,要是原諒了你,還不指着我鼻子罵?”
接着,裴南成的目光越過憤怒的裴熙,直接望向段哲林。
“段哲林,我勸你好好管管你家這個仆人,不要到時候騎在你們頭上就不好收場了,既是害了你們,也是害了她啊。”
這管得未免太寬了,都管到别人家去了。
而且他的話十分不中聽,句句帶刺,惹得談爍聽不下去了,一把抓住裴南成的肩,劇烈搖晃了下,“喂!你今天過分了,别說了。”
轉臉,談爍又對段哲林說:“哲林,你别理他,他就這樣。”
“我知道。”段哲林雲淡風輕地說,似乎根本沒把裴南成方才的話放心上。
接着,談爍又擔憂地看了眼裴熙,隻見裴熙垂眼盯着某處,一臉嚴肅,少有的沒特别激動。
不久,裴熙悠悠說道:“雖然我是你瞧不上的仆人——”她突然擡眼,怒瞪裴南成,字字發力。
“但是,我們仆人也是人,人人平等,為你服務隻是工作,并不是低你一等,也不是你随意耍弄我的理由,所以裴南成,請你擺正自己的心态。”
言論發表完畢,裴熙目光依舊堅決,憤憤地盯着裴南成,不肯認輸。
看着她不屈的模樣,裴南成一點不意外。
但也有所動容,自覺理虧,倨傲地閉上眼睛,轉頭避開了裴熙的視線。
氛圍逐漸凝固,察覺到這點後,談爍趕忙出來打圓場。
“我們出去吧,這裡好悶。”
有了台階,裴南成趁機就下,自負地點點頭,動身就要走。
可他身子還沒轉,談爍就又發話了。
“不是你,是你,陪我出去走走。”
談爍滿眼誠懇,看着裴熙說。
裴南成頓時瞪大了眼,十分詫異,邀請的竟然不是他,而是她!
裴熙茫然地眨巴了幾下眼睛,還沒回過味來。
漸漸的,她眸中的惱怒被迷糊替代,不确定談爍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我嗎?”裴熙遲疑地問。
“對,是你,我們出去走走吧。”
注視着單純到可愛的裴熙,談爍不由笑了,笑容如冬日般溫暖和煦,照進了裴熙的心田。
可是......
裴熙顧慮地回頭看向段哲林。
現在是工作期間,如果她擅離崗位,必定是不可以。
盡管有人要求,那也應該在上級同意的情況下,才能出行。
段哲林知道裴熙的顧慮,也看出了她的期待,便開口道:“去吧,好好散心。”
如願以償。
裴熙抿唇一笑,轉頭就跟上談爍,然後在裴南成不屑的目光中走出宴會廳,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去了。
......
林蔭小道,裴熙和談爍漫步在綠意盎然的自然中。
裴熙深呼吸一口自然的芬芳,暢快不少。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讨厭他了。”談爍忽然說。
雖然他說得突然,但共同經曆過剛才的交談,裴熙已然知曉談爍所說的那個他是誰。
可裴熙沒有接話,而是瞟了他一眼,後又遲緩地收回視線,打算聽聽他接下來的見解。
談爍接着說:“南成他說話難聽我一直是知道的,但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像今天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以往他根本不這樣。”
話落,裴熙還是沉默,對于裴南成,她無話可說。
談爍隻好再接着問:“你們是有什麼過節嗎?”
這個問題,裴熙該回答了。
但她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我和他根本就沒見過幾次,哪來的機會得罪他。”
“不過……”
裴熙舉眉,認真回憶起和裴南成寥寥幾次的見面。
發現除了初見,其他幾次都是裴南成先惹的她,何來的她惹裴南成。
所以,問題必定出在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