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禮點了點頭:“不錯,我們找遍所有賭場,都不見蹤影,也沒人見過他。所以這才返回大成山來問問消息,不想……”
沈定接過話:“不想卻得知徐亮橫死在大成山腳的消息。唯一的線索也斷了,徹底死無對證。失蹤案愈發坐實是魔教所為了。如果大成自稱是魔教的話。”
“沈定注意你的用詞!魔教豈能同我大成相提并論。”徐裴質怒道。
“是是,說你們是魔教都侮辱了魔教。”沈定涼涼改了口。
“說話做事講究真憑實據,你說是大成所為,證據呢?”徐裴質沉聲問。
“昨日我們問得徐亮的線索,第一時間來大成尋人。卻被告知人不在,說是偷溜下山玩了。這點姑且可信。這麼一個大活人,總不好說沒就沒了。可那右麻子說了,徐亮嗜賭,他下山必然會去賭場。昨夜那麼多人去尋,卻一無所獲?說明他那會兒便已遇害,殺人者待夜深人靜将屍體抛至大成山腳,神不知鬼不覺。完美的計劃。至于殺人者,自是越熟悉徐亮的人越容易找到他。”沈定道。
“我再說一次,要有證據。”徐裴質不屑一顧。
“就事論事罷了,方才貴師弟大放厥詞的時候,你怎麼不要證據?”沈定反問。
徐裴質一時語塞,過了會兒道:“徐亮是大成的人,就算犯了門規,也斷不會擅取他性命。”
“事情就壞在他犯了門規,若他尋了那小金葫蘆好生藏着,也就不會丢了性命了。”沈定說着看了徐安一眼。
沈定邊走到廳中邊道:“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百花鎮萬籁俱寂,一個黑影閃入一家客棧的某個房間。床上一男一女正熟睡,男子鼾聲如雷。闖入者用針刺破了床上女子的手,擠了幾滴血,之後離開。卻發現身後有人尾随,他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綁走帶了回去。被綁的人在那人到目的地時,悄悄将自己的貼身事物扔了出去,希望有人能找到這裡。不想這東西真被人撿了去,幾經輾轉落到一個二世祖手裡。”說到這兒,沈定腳步停下,看向徐安,“可有什麼要補充的,徐掌門?”
徐安臉色已經慘白,額頭冒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沈兄,那個被綁的人可是阿新?”王知禮迫切問道。
沈定無聲點了點頭。
“你可是找到他了?他在哪兒?”王知禮期待地看着沈定。
沈定微避開他的眼神,有點難以啟齒:“他……”
“他怎麼樣?”
“他在大成山。”沈定避重就輕。
“不可能。”徐裴質斷然否認,一臉坦蕩。
沈定看了看秦休,秦休将手中外裳展開,呈現在衆人眼前。
王知禮立即走近,抓着衣服,神色激動:“這是阿新的衣裳,正是他失蹤那日穿的。你們在哪裡找到的?我弟弟人呢?”
“他死了,屍體在一個密洞裡,還有其他所有失蹤的人都在。密洞入口在大成寝宮。”秦休把衣裳給了王知禮。短短數字,如晴天霹靂,把廳裡所有人震得外焦裡焦。
王知禮大恸,雙眼猩紅,質問徐安:“徐掌門,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徐裴質,徐風兄弟三人轉身看向徐安,希望他否認。
徐安閉了閉眼,站起身,再次睜眼時眸中充分狠勁:“我當時就該殺了他。”
“是他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怨不得我。”徐安徹底卸下僞裝。
“掌門……”徐裴質喃喃道,仿佛看着一個陌生人。
“那些人碌碌無為一生,能為我所用也算是他們的造化。”徐安毫無悔意,口氣狂妄。
所有人驚愕地看着徐安,除了沈定和秦休,沈定啧啧道:“終于承認了?我還以為你要死鴨子嘴硬到底呢。可笑,堂堂大成掌門竟妄想成仙,就憑你?”沈定從懷裡掏出那些冊子,在空中晃了晃。
徐安羞憤交加,伸手便要來奪,沈定雙手各拿兩本,同徐安交手,每次在徐安快搶奪到時靈活避開,再在他面前晃了晃冊子,仿佛在說,來啊,有本事來搶啊。
誰知徐安忽得掉轉方向,身形如電,拿起徐裴質的劍,抵在十一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