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和十一同步轉頭,隻見老賈手點着他們,笑眯了眼。
十一手甩了他一下:“笑個頭啊。”
賈稱意被罵反而笑得更樂呵:“不是我說,你們還真是兄弟,一個比一個自戀。不過十一啊,你弟自戀還情有可原,你方才的話是怎麼說得出口的?啊?哈哈哈。”賈稱意越說越樂。
十一黑線:“你去死!”作勢便要打他。
“來啊,打得到我算我輸。”賈稱意挑釁道,笑着跑開。
十一被氣得理智全無,滿院子追着他跑。
沈定再次刷新認知,這倆人關系竟這麼好了?莫非?不會不會,沈定停止胡思亂想,他不能用自己代入别人,他是他,十一是十一。再者說了,賈伯算是他們的長輩,在他眼裡他們就是小屁孩兒,許是逗孩子呢,以看小輩跳腳為樂。
“哥哥在想什麼?”秦休冷不丁出聲。
沈定心驚肉跳,面上不動聲色:“哦,你覺得我和十一像嗎?”
“哥哥指哪方面?”
“……”
秦休嘴角微彎:“哥哥是在想那個孩子?”
“不錯。自我有記憶以來,十一就在我身邊了。而且我爹娘對他十分寬容友善,也不會逼迫十一習武。十一會學醫感興趣,爹就不知從哪兒弄來大量的醫書。當然他們對我也是極好,但爹對我極為嚴厲,尤其是武學方面。無論我學得多好,從不曾聽他誇獎半分,似乎我本就應該如此。而對十一卻是時常稱贊。”沈定回憶道,并不帶情緒,而是實事求是。
“如果十一是司空絕的後裔,那便說得通了。司空絕估計武學方面資質平平,因此毫無武功修為。那思思姑娘想來是個嬌滴滴的女子,劍估計都拿不起來。從時間來推算,十一的年齡也符合。不過有一點……”
“有一點說不通,按理來說,倆容貌出色之人生出的孩子也應當不凡。可十一卻沒遺傳到位。”秦休接過話。
“正是。”沈定應完又覺不妥,“也不是,我是覺得吧,遺傳這種事情也是看運氣的。興許司空絕和我爹也不長一個樣。”
“嗯。”
沈定覺得自己有些越描越黑:“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說司空絕長得醜,就……”
“我明白。”秦休很是善解人意。
“你明白就好。”沈定剛松口氣,又聽他說,“哥哥放心,我不會和十一說你覺得他長得磕碜的。”
沈定:“……”
秦休眼眸含笑,整張臉頓時明媚,人比花嬌。沈定一時有些挪不開眼,心滿得快溢出來:“秦休,我……”
“沈二公子、秦公子,還有……”一侍從過來,話說一半硬生生愣住,他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秦公子的目光好似要吃人!
“何事?”沈定問。
十一和賈稱意也停止打鬧,互看不順眼地走了回來。
侍從回神:“是這樣的,玄門派流光公子來訪,聽聞沈二公子也在,特邀您過去一叙。”
沈定和秦休交換眼神,現在是什麼情況?走了個蘇傾城,來了個姜流光。
蘇傾城昨日被和塵一封書信叫走,說是召他回去有急事要處理。今兒姜流光卻緊接着來了。
沈定直覺姜流光此行不簡單,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嘛,而且還是玄門公子親自出馬,必是極重要的事。
可他和姜流光并無交集啊?去會客廳的路上,沈定暗自疑惑,他找他會是什麼事?莫非他們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迹?沈定細細回想。
“這流光公子幾個意思?點名找我們沈二公子做甚?”賈稱意同樣不解,說完神色為之一振,“我知道了,肯定是找你讨說法的。”
“讨說法?”
“對啊,之前你和那傾城公子的绯聞轶事傳遍整個武林,自然也逃不過姜流光的耳朵。又聽聞蘇傾城這次陪你來唐門,整日形影不離的,自然是忍不了了。所以等人一走就來找你了。”賈稱意道。
沈定聽得一頭霧水,啊?
秦休和十一也是不明所以。
賈稱意見狀,耐心解釋:“你們都不知道嗎?江湖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蘇傾城和姜流光啊,是一對兒!倆人都是門派新秀,不打不相識。難分伯仲,皆是人中龍鳳。但礙于世俗和門派禮教,這段關系見不得光。這無端冒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沈二公子,姜流光急了也是人之常情。”
“情你妹!又是在哪個說書先生那兒聽來的吧?這種戲本子是他們為謀生,專讨那些婦女媳婦開心的,你也信?”十一氣不打一出來,怒罵。
賈稱意撇嘴,不服道:“那你說姜流光找沈二能有什麼事兒?再說了,開個玩笑也不行?”
“當然不行……”十一和他争論起來。
倆人一路吵,争個沒完。最後還打起賭來,猜測姜流光找沈定到底是何意。賈稱意表示,絕對是私事。十一自然是反着來,說是公事。
沈定:“……”這也能打賭?等到了問一嘴不就完了麼?打賭又沒有賭注,有什麼意思?
“行,那你輸了怎麼辦?”賈稱意問。
“你輸了又當如何?”